说完她诡秘一笑,伸手一拂,眼前场景瞬间变了,福康长公主惊恐地大叫起来,“你究竟是谁?!放了我,放了我!我都说!我都说!是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母后才要杀人灭口的!放了我吧!快放了我!”“啊——你是恶鬼,你是来索命的恶鬼!放开我!不要过来!救命啊!”可惜的是任她再如何喊叫,赵泠音已然转身快速离去了。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呵,那就先剜了她的眼睛再说,她要让她以后什么也看不到。赵泠音厉目往慈安宫的方向一扫,且再叫她消遥几日!她身影极快地往与明臻会合处而去,每疾行一丈,眼前场景便恢复了正常,能看到正常走动的宫女和内侍了。赵泠音回到迷宫阵的时候,看到明臻左看右看的,她朝一旁的纸人看去,发现纸人捂着半边脸,仿佛牙疼的模样。这是怎么了?她疑惑了一瞬,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去,纸人看到她来,瞬间变回了纸人,跳到她身上,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指着明臻,又指了指它的脸,赵泠音这才看到它脸瘪了下去,看来这是在告状啊。明臻无奈地摊了摊手,“真不是故意的。”赵泠音一下就猜到他干了什么,看着他摇了摇头,多大的人了,好奇心还这般重!指尖轻拂过纸人,它的脸瞬间便恢复如初了,“好了!”纸人上下左右转了转,才欢快地钻入了赵泠音的袖中。赵泠音看着明臻道:“先出宫吧。”她说着,眼前场景又是一变,赫然是在皇宫的大门口,她面色如常地谢过两个内侍,跟明臻一起顺利地出去了。“怎么样?”明臻看向赵泠音问道。赵泠音长长地叹了口气,“还得麻烦你,我还要趁此机会去做另一件事。”“什么?”明臻诧异,“非得此时不可?”赵泠音点头,“非得此时不可。”顿了顿,又对他道:“一会你不要太低调,送‘我’回去,路上多叫人看清楚马上‘我’的面貌。”明臻心知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当着宫门口侍卫的面扶了“赵未名”上车,对着虚无之中低声叮嘱了一句:“小心些!”空中仿佛传来一道很轻的嗯声,他跟“赵未名”骑着马,一路往谢宅而去,从皇宫门口到谢宅约需要一个时辰左右,这个时间其实是够用的,但他还是不紧不慢的前行,偶尔与“赵未名”谈笑风生,总之这一路上碰见了不少的“熟人”,认识不认识的,对宫中之事都是极为关心的,看着这两人或多或少都会关注一二。尤其途中还碰上了谭相和魏相,“赵未名”特地下马来向二人行礼,不说谭相,就是魏相事后同谭相闲聊,也说起:“这孩子不错,是个好苗子!改日见到曾有志,让他劝劝,看能不能劝他参加科举入仕。”谭相抚须,虽对今日所见的少年有些许疑惑,不过还是十分信任他的,听了魏相的话,微微颔首,道:“就是不知他是否有此追求?”若是他愿入仕途,他定会好好提携他一番,怕只怕,以他之前所见的几次,那少年似乎志不在此。魏相不了解少年,只是感慨,若是少年无此志,未免可惜了这般人才。……赵泠音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重新易容成了一个江湖少年的模样。如果可以,她是想以真容去报仇的,可是想到长兴侯府……她瞬间打消了这种念头,还不是时候。她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那异常奢华气派的承恩公府,抬脚走近前去。这次她没有使用术法,一来在皇宫之中动用了不少灵力,此时不宜再妄动。二来,也是这一府的废物不值得她动用。她一脚踹开了承恩公府的大门。门后正闲聊的几个门房吓了好大一跳,又惊又气,竟有人敢来承恩公府找晦气,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提了棍棒还没动手,就被人一脚一个踹飞出去,倒在地上痛呼不止!门口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府里的人,承恩公坐着没动,范季昌本事虽不大,但为人阴刻,喜出风头,瞥了一眼坐在右侧有些冒汗了的兄长范季孝,自告奋勇道:“阿爹,儿子过去看看!”承恩公向来偏心这个给他挣脸的次子,闻言抚须,颔首道:“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出来,太后近来烦心事可不少。”范季昌应声而出,承恩公看着坐在位子上左右移动神情不甚自然的长子,闭了闭眼,靠在椅子上养神,颇有些眼不见为净的意味。所以错过了范季孝脸上的恼意和一闪而过的恨意。……范季昌出了院门,就越来越清晰的听到更多的尖叫声,声音刺耳,他刚要呵斥,已经看到快要到眼前了的江湖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