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大人言重了!”赵泠音闻言,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反正她只是来看看,得到想要的答案就成了,中间过程如何?义安郡主为何被杀?凶手是谁?她全然不感兴趣,更不关心。只是可惜了那马家夫妻二人,如此枉送了性命,真真是无妄之灾!赵泠音抿了抿双唇,垂下眼睑,没有人看到,她眼底划过一丝冷色。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单机的一天……心里有两个小人在互相撕扯:继续写啊!or好想摆烂~我:我想拔刀……过目不忘见她低垂着头默不作声,曾有志等人都以为她是为不能再继续查案而失落,心里也都不甚舒服。“小赵公子,若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常来府衙,这个案子查不了,还有别的案子嘛。”曾有志转而真诚相邀道,越想越觉得不错,如果可以,倒是真可以提拔他进府衙做事。岂料赵泠音听了他的话,连连摆手,谢绝道:“多谢大人厚爱!晚辈还有家事需要打理,脱不开身。”俞世宁也在一旁隐晦地替她开脱道:“大人,未名家就剩他一人了……”曾有志一听这话,不禁一怔,看向赵泠音的目光也不由变得怜惜起来,原来他身世竟这般可怜,难怪小小年纪看着比俞世宁还要沉稳。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关照他一些,左右燕京城中大小事,他这个府尹也有些许薄面,关照一个小小少年,想来是不成问题的。曾有志颔首道:“是本官唐突了,小赵公子,以后有什么事可去府衙找本官。”又指着上官延道:“找不着本官,找他也一样。”一句话就给上官延揽了个事,上官延也只能拱手认了,听了这位小赵公子的身世,上官延也很同情他,曾大人又这般说了,他也就顺势接下了此事。见他们都这么说了,赵泠音也没有矫情,上前又朝他们各自施了一礼,一一谢过。说罢这事,赵泠音看向曾有志面前的一摞案卷,有些好奇地问道:“大人,这些都是广源寺众人的供词吗?”曾大人见她还是有些兴趣的样子,心里不由摇了摇头,口是心非啊,到底年纪小,不懂遮掩。面上却点点头道:“不错。”说着,他把这一摞供词往前推了推,对她道:“趁着刑部的人还没到,你想看便看吧,只别损毁了。”赵泠音一脸喜意的接过,目光一直落在这些供词上面,众人纷纷摇头,到底是小孩子,虽然拒绝了曾大人的好意,却还是难以放下。只是,到了此时,他们对再找出什么有力证据一事已不抱希望了。赵泠音没管别人如何想,她抱着这摞不轻的供词,坐到了一旁直接翻看起来。少年低着头翻看着手中的供词,认真而专注,动作不慢,期间连头也未抬一下。她翻看的速度之快,让人都有些怀疑她到底看清了没有,不过随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曾有志觉得她肯定是认真看了的。他上前拿过她看过单独放在一旁的证词看了起来,再联想到方才少年的表情变化,不由惊诧地看着她,这少年莫不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他没打断少年的专注,放下手中的供词,又坐了回去。直过了约两刻钟,少年才放下手中的纸张,揉了揉眉心,有些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待看到曾有志三人都望着她时,她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地道:“差点忘记了时辰!”说着,把面前的供词整理好,放回曾有志面前,曾有志随口问她道:“可看出什么来了?”他本也真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她能从这些纷繁杂乱的供词之中理出什么来。不料赵泠音却抬眼直视着他,表情有些凝重,曾有志不知怎地心头一跳,紧张地看着她。“大人,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吧?这个案子的犯案过程以及三人之死的主要原由。”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里面仿佛装着水一般,就那样一脸认真地望着他,让曾有志到了嘴边的否认之言又吞了回去,面色僵了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说话,也不敢再与她对视。俞世宁和上官延看了曾有志的表情,还能不明白这是何意,赵未名说的是真的,那,那为什么?两人的表情过于直接,曾有志被看的有些气弱,但还是咳了一声,示意他二人别太过分了。少年没等来曾有志的回答,似乎也并不在意,她接着说道:“马俊案的凶手不过是一把刀,是一个执行者,握刀的幕后主使,不能抓……是吗?”她顿了顿,又轻哂道:“大人,真相比之性命与仕途,孰轻孰重?糊涂些确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