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大快朵颐起来。
杜听寒对我道,“你这身板瞧起来瘦瘦弱弱的,都没有二两肉,没想到,还挺能吃啊?”
“你来武德司,不会真就是为吃这一顿饭的?”
我不理会他的揶揄,正色道,“我确实有事找你。”
“你从前是梅若笙的影卫,又从小同他一道在梅林长大,应该很了解他,我想知道,梅若笙的生父是谁?我同他之间又有何关系?”
杜听寒脸色一冷,环臂靠回到椅背,吐出四个大字,“无可奉告。”
我没想到杜听寒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你分明就是知道的!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定会给你金银财宝,好好报答你!”
杜听寒依旧不为所动。
还用那种很惹人不适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几番,突然冷不丁地说道,“你这么关心旁的男人,就不怕你那死鬼夫君吃醋?”
2、!
杜听寒此话一出,周遭的温度好像骤然下降不少,我打了个激灵,后背立时惊出一层冷汗。
杜听寒…他…他怎会知道…许桑衡变鬼同我幽会的事情?
难道许桑衡的鬼魂来找过他了?!
那许桑衡现在,岂不是能看到我在做什么…
“你,你在胡说什么?”
我心虚地冲他吼道。
“我可不是胡说哦。”
像是要印证我的猜想,杜听寒不疾不徐地压低了语气道,“武德司中枉死之人甚多,阴气深重,常常闹鬼,说不准何时,你那死了的夫君就会化成鬼来找你算账了。”
杜听寒说罢,施施然冲我行了一礼,态度却毫无恭敬可言,“所以,还请世子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我,我不会走的!你别忘了,梅若笙已经把你给了我,你现在就是我的影卫!我管你是什么长使还是副使,总之,你一日不将真相告知于我,我就一日不走!”
杜听寒这闪烁其词的态度分明就是知道些什么,我便愈不想放弃,我强压下心头恐惧,近乎无赖地对他道,“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梅若笙同我的身世!”
“哪怕真相你无法承受?”
杜听寒撇我一眼。
我心口一紧,“对!哪怕真相再是残忍,我也要知道!”
3、
这日之后,我当真便赖在了武德司。
令我稍感心安的是,一连两日,许桑衡的鬼魂都没有出现。
因我每日睡觉时都攥紧了随身带着的朱砂符纸,想来是管了些用的。
我在这武德司中住着倒还算习惯,除了偶尔会被外头戴着面具巡逻的黑衣暗卫吓到外,食宿方面都还凑合,杜听寒甚至命人给我专程收拾了一间厢房,虽算不上华丽,但总归干净宽敞。
我大概是武德司里第一个能住进厢房而不是水牢的外臣。
奈何,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那杜听寒的嘴就是硬得要命,一点儿信息也不肯透露。
除此之外,他也确是忙碌,一大早就领人骑马走了,直到夜深才回,同我碰面的机会不算太多。
我又待了两日之后,也有些失望了,想到乌朔还被我独自留在世子府中,也不知他可还安好。
容望也好,梅若笙也罢,如今都已知道了他的存在,他们会不会对付乌朔?乌朔可有办法自保?我这名不副实的世子好像也并无能力护囿他,都是因我乌朔才涉险来到这千里之远的地方,我还是要尽早脱身,同乌朔一道离开上京才是。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越想困意便就越少,心口又不时犯疼,干脆爬将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气,顺便看看杜听寒有没有回来。
可我刚要披衣,窗口忽就刮来了一道急风,紧接着,房里的蜡烛便就灭了。
我动作微顿,明白许桑衡可能又要来了,赶紧将脑袋往被里一钻,开始装睡。
但许桑衡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被褥很快被人掀开,冰凉的手随着空气一道攀上了我露在外边的皮肤。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