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里被人缠得很紧,他们,他们不放我出来的。”
许桑衡停手。
我连忙转过身,将下袍的袍摆往下拉了拉,盖住水痕,想了想,又上前主动抓住他的手,软了声音道,“主要是…是四殿下…他…他有时会整夜留我在他的寝殿中…命我陪他,就连用膳,也要同我一起吃…”
许桑衡任我抓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扫眼打量起我。
直到看见那块被我重新悬上的白玉,他的眸光才忽而凝住,深若寒潭。
“他给你的?”
许桑衡今日的声音原本就低,现在又降下了些许,如是数九寒冰,淬得人遍体发凉。
“嗯。”
我硬着头皮应了一声,转而又装作无辜之样问许桑衡,“这块玉我当初不是给了你吗?怎么会…怎么会又出现在了四殿下的手中?”
“这玉你给了我,我当然会戴在最显眼的地方,在护送你从山匪窝里脱身之时,被他瞧见,所以抢了回去。”
许桑衡说得轻描淡写。
但我却晓得,他是故意的,他平常并不会戴这块白玉,只是因为知道他会见到容望,所以才会故意将这块容望给我的白玉戴在自己身上,好激怒容望,顺而挑拨容望同我之间的关系。
甚至不惜以自己为代价。
许桑衡看上去像极了我在宫里最常吃的那种芝麻馅的白玉团子,温温凉凉的,看着毫无威胁,但其实里面的馅心,全部,都是黑的。
第036章身作局(五)
21、
许桑衡眸光微动,须臾后,他拔下自己头上的那支梨木簪,伸至我眼前,“妙妙可还记得此物?”
我定睛一看,这支簪子原是他在除夕夜送我的那支,只不过被我丢在了北燕没有带上。
我有些心虚地点点头。
许桑衡又问,“那妙妙为何没有戴上这支簪子,是不喜欢吗?”
我别过眼,没有应声。
许桑衡执住簪子,下一刻,他竟用簪子割断了悬住白玉的璎珞,白玉顺而从我的腰带掉下,许桑衡握住白玉,对我道,“我不喜欢你佩戴这个。”
我骤然一惊。
这璎珞是用宫里的金丝线绳串成的,极是坚固,就是用剪子都很难剪动的,怎么许桑衡用一枚小小的木簪就割了开来?
许桑衡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木簪看,轻轻一笑,“这簪子是我自己做的,簪头是用梨木最坚硬的枝干部分削尖制成,莫说是这小小璎珞,便是人,都可以杀。”
他见我愈加呆若木鸡,便拢起我的长发挽起,拔去原本的簪子,将这支梨木簪戴上。
“所以,这支梨木簪,既是簪子,亦是武器,妙妙可不准再随意摘下。”
“若是有旁的男人要轻薄妙妙,妙妙便能以之自保。”
许桑衡说着,扯近我一齐坐到高背椅上。
我十分不想这样同许桑衡亲热,更遑论这样被他抱坐在腿上,更是让我心生抗拒,我僵住身子,冷面道,“我…我用这木簪来防你还差不多。”
许桑衡将箍在我腰间的手更紧了一紧,含混不清地说着胡话,“好啊,若是哪一日妙妙被我欺负得很了,就亲手用这木簪杀了我可好?”
我木着脸没有吭声。
我的屁-股依旧火辣辣地在疼,就扭了下身子想从他腿上下来,他不让,最后我只能半趴在他的膝盖上任他抱着。
“别动。”
许桑衡贪婪地将脑袋埋在我的胸前,“让我好好抱抱你。”
22、
“这么疼吗?”
许桑衡抱了我很久,方才抬眸,见我拧着眉心,神色极不自然,又一直屈着腿不让挨到,竟然露出了一点怜惜我的模样,他的手缓缓下移,轻地掀开我的下摆,“我来替你揉揉-臀。”
假慈悲。
我会这么痛还不是被他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