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望抬眼看向我,“我需要你,自己请辞。”
他的眼神一改方才的温情,只余残酷。
我打了个冷颤,抖着嗓子开口,“你要做什么?”
“打仗啊。”
容望很是理所当然,“只不过为了保障战争必胜,这次,我打算分出一部分士兵去前线做肉盾。”
“简单来说,就是把人绑成串儿,绳子的另一头拴在马上,他们若不想被马踏死,就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有这样的一支肉盾,区区北燕,又怎会久攻不下?”
“妙妙,你不必害怕,这仗,我是不会让你去打的,你只要安心待在后方,等我们胜利就是。”
容望扶住我微微发抖的肩,正欲再说些什么,营帐中忽然闯进一人。
这人一袭黑衣,脸覆面具,露出来的眼睛却冰冷寒凉,定定看向我们。
容望松手负起,打量了一眼黑羽,忽然笑了,“武德司的?”
黑羽默默站到我身后,点头。
“倒是忘了,有一批武德司的人也跟着妙妙,来到了这里。”
容望的笑声很是让人发怖,“尽是些漏网之鱼。正好,本宫这次,就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
“来人!”
容望唤来了一队亲卫军,“即刻起,将藏在军中的武德司暗卫统统拿下,这肉盾的第一批,就由他们去做!”
容望话音刚落,没有防备的黑羽就被几个亲卫卸了武器,用力按住。
容望将目光转回,不再看他,“带下去!”
3、
武德司…
发生什么事了…
我十分震惊,待看到黑羽被人押住要走时才猛然反应过来,“慢着!”
“黑羽是我的暗卫,殿下不能杀他!”
“我没有要杀他啊。”
容望好像特别不满我如此在意黑羽,“我只是让他去做肉盾,这是一个将功赎过的绝好机会。妙妙,你有所不知,武德司的一众暗卫皆由梅若笙培养,无论长使如何更换,其实一直都在那梅若笙的掌控之下。”
我抿唇看他,这个我是知道的。
“而梅若笙,居然利用武德司,给我父皇下毒,意图谋反。”
“你是说,皇帝的病,是…是梅若笙干的?!”
“没错。”
容望并不打算瞒我,“其实我早有察觉,梅若笙自接管武德司后,表面上忠心耿耿,为皇室效力,实际私掌大权,挑拨离间,谋害朝臣,包括我舅父于氏倒台都与那武德司的谗言脱不了干系!”
容望深深叹息,“拜那梅若笙所赐,朝廷可用之臣已为数不多,剩下的,要么是些扶不上墙的草包,要么同武德司乃是一丘之貉,大宣皇室,竟就被他一个文臣给生生架空了。”
我没有说话。
说到底,梅若笙能够做到这一切,都因这容氏疑心甚重,眼里根本就容不下功臣良将,否则又怎会因几句挑拨,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痛下杀手,除却亲信?
正如当年凌轩云将军死于猜忌谗言,梅若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凌轩云复仇。
向整个容氏皇族复仇。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自己虽除掉了孔天川,但同梅若笙这数十年来如一日的苦心谋划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那你是怎么抓住武德司把柄,除掉他们的?”
“很简单啊,他要给我父皇下毒,我就让他下,同时在新进的朝官中,培植提拔自己的势力。”
“待时机成熟,便联合朝官揭发他的罪行,将武德司鼠辈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从今以后,大宣便就没有武德司了,所有禁卫只听命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