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也不过是我的错觉,很快,容峯就收回视线,提及我养父剿匪不力一事,问我可知当中内情。
我心知容峯其实是在忌惮养父同那帮山贼兵匪勾结,北燕位置又甚重要,同大宣的宿敌北狄仅有一关之隔,若真有反心,对大宣而言,将会是个莫大的威胁。
我不想将自己扯进浑水之中,便撇清道,自己因为身弱很少过问养父军中之事,对此并不了解。
容峯点头。
“许章驰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未来,便是由你来助朕镇守边关,所以,你须在宫中用心读书,可不能像你父王一般无能。”
“父王年事已高,加之边关安宁,多年未有领兵打仗,剿杀山匪想来已是力不从心,不过陛下无须担心,北燕现在已有能人。”
我小心抬眼,对容峯一字一句道,“父王去岁已经收了一名义子,唤作许桑衡,现在,便是由他替父王领兵,总揽北燕大权。”
13、
要不要将许桑衡的事说出来,其实,我是有过犹豫的。
前世许章驰为恐圣上因剿匪不力之罪迁怒于自己的宝贝儿子,便一直隐瞒上听,只胁迫我入宫作质,倒是许桑衡偷偷陪我入京,以义兄身份照顾于我,但自始至终,许桑衡都未得圣上注意,因此,许桑衡才能暗中部署,攀交权贵,在上京过得风生水起,追随者甚多,又以苦肉计相逼,最后陷我于死局。
这一世,无论许桑衡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想要他再成功。
尤其是…在发现香露的秘密之后。
我恨得气不能舒,明面上,却还依旧故作无辜地继续对容峯道,“许桑衡能力出挑,相信有他在,必能为圣上捍守边关的。”
我本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可是许桑衡,你偏主动来招我惹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14、
容峯果然震惊,转而问容望可知此事。
容望点头,还将许桑衡是如何同山匪周旋,最终不费一兵一卒成功解救下我之事同容峯禀告一番。
容峯不动声色点头,“朕知道了。”
之后,容峯未再说起许桑衡了,只又与我闲谈嘱咐几句。
但我明白,我方才所说之话,必已经是起作用了。
因在我奉令告退之时,容峯便已下旨传人,说要问清楚北燕一事。
我则跟随宫人前去为我安排的那处宫苑安置。
可刚走过宫道拐角,我就被容望叫住。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竟大步追来,拽着我的手腕,对那帮宫人道,“都给我退下,我有话要问许清妙!”
“殿下,这…”
宫人们哪里看不出容望来者不善,但这容望向来最得圣上欢心,在宫中横行霸道惯了,又不好违抗,只支吾着不肯离开,“奴才们还要带许公子去兰华苑安置…”
容望见他们不走,失了耐性,索性拖拽住我,命我跟他走,将我的手腕抓得生疼。
直至我被他带至某处僻静无人的宫墙角落,容望才松开手,恶狠狠地质问我,“许清妙,你故意跟我父皇说那些话,就是存心想要躲着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