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内心深处讲,张清虽然想将骆德海绳之以法,但也是在法律的框架内,不讲通过非法的手段将其干掉,况且,骆德海的手中,还掌握着尹太平的犯罪证据,骆德海一死,就再也难以抓到尹太平了。
“怎么,张市长,让您护送我们回到益平市政府大楼里,你不情愿吗?”骆德海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把我和周礼信从政府大楼里弄出来的,现在我被释放了,你们就应该从哪里把我们抓走的,就从哪里把我们给原路送回去,我的这个要求,过分么?”
张清觉得,骆德海的这个要求,并不是很过分。
一旁的孙福林所长,有些怒了,道:“骆德海,你也不要太猖狂了!”
“你以为我们是想放你一马吗?还不是碍于你人民的代表的身份?你要是没有刑事豁免权,我们早就把你给抓起来了!哪里还轮的到你,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跳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就是下一届人民的代表的换届会了,你能够得意的了一时,还得意的了一世吗?不要以为我们就彻底拿你没办法了,等你丧失了这个刑事豁免权,就是你的末日了!”
闻言,骆德海转过身,看着一脸正气的孙福林所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骆德海低声道:“我已经连续当选了那么多届人民的代表,那么,再担任一两届的人民的代表,又有何妨呢?”
“你说我不能继续担任人民的代表了,我就不能继续担任人民的代表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在人民的代表的名额份上,任何人都没有一锤定音的权力,要靠人民选出来的。”
“只要我深得人心,别人愿意给我投票,那我就能够继续连任,别说你和张市长不能干预了,就算是省长刘少军来了,也无法干预选举!”
“呵呵,跟我玩,你还嫩着呢!”
骆德海抱着手臂,颐指气使的凝望着面前的孙福林所长。
见状,张清为了避免双方的矛盾,进一步扩大,于是拍了拍孙福林所长的肩膀道:“骆德海如此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人民又怎么会选他呢?等下个月,下个月换届选举结束后,骆德海就丧失了刑事豁免权,我们就能将他绳之以法了,不要急,慢慢来。”
孙福林所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一想到下个月就能将孙福林给绳之以法了,这才神色好转一些。
张清把骆德海拉到旁边,低声的问他:“骆老,我再次尊称你一声骆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你的手中,应该掌握着尹太平杀害四百余名讨薪工人的犯罪证据吧,你把这个证据拿出来,说不定还能在法庭上,给自己争取一个法外从宽处理。”
“这世界上,有真正的可以逃脱王法的人吗?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也不会缺席,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一个月之后,等你丧失了刑事豁免权了,你就完了。”
骆德海不以为意。
就算自己丧失了刑事豁免权,那又如何?
就算掌握了自己的一些线索,而没有完整的证据链的话,那也只能按照疑罪从无来处理。
而且,张清怎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一定不能继续在下个月连任人民的代表呢?人民的代表可不是只有一个人的,而是有数十人的名额,自己就选不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