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歌在赌。
他不止在赌陈雅琳，也在赌自己。
目前为止，他还并没有证据说，今天下午章翎的意外，的确就是诅咒纸人造成的。
至少在进行第二次实验前，他依然可以这样说服自己。
因为倘若这诅咒是真的，事情就彻底麻烦了，绝不是他获得了一个诅咒宝典那么简单、那么幸运的一件小事。
因为这意味着，所有那些不可明说的存在，都变得……
“按道理讲，大家确实可以说，我是一个疯子。”
屋门紧闭、窗帘遮掩的卧室中，台灯光晕扩撒，映照着陈雅琳的倩影。
她梳着马尾辫，照理是一副精神盎然的打扮。
但此时她盯着晨歌，眼睛睁得很大，却过于亢奋了。
“老师才刚到学校，就知道我们有好几个超自然研究社团，看来您真是同道中人。但其实大部分的这些社团，也就是玩玩罢了，没人真的相信鬼神，真的以为魔法存在。”
她的气息很急促。
“但我们黑山羊社团不同，虽然我们只有三名成员，但我们都是真正相信魔法存在的！我们做了很多仪式，做过很多实验，都成功触及了那个世界，这一点老师应该也懂！”
她真的很激动，只是勉强按捺着情绪，并直勾勾盯着晨歌！
“今天下午，您到底是怎么诅咒她的，请告诉我吧！”
“这个……那个……陈雅琳同学……呃……”
晨歌着实有些慌张。
来的路上，他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性，委实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
但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态竟会如此发展。
枉他费了那么多感情，以为对方会是恶龙，感情恶龙是他自己？
“啊，抱歉老师，我有点太激动了。”
陈雅琳看出他的窘迫，后退了一步，笑得灿烂，“是我太天真了。就像武侠小说那样，如果您真是前辈高人，哪有别人一句话，你就传授功夫的道理？”
“但您也别太谦虚了，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您在讲台前给一个纸人施咒了吧？然后把纸人放到章翎的书包里，紧接着她就发情了……我都用手机录下来了，这不可能是巧合！”
“老师信仰的是哪一位邪神？”
“您不用辩解，这肯定不是正义之道。”
“我的确相信魔法存在……但我跟姐妹们举行那么多仪式……都很难成功降灵……请您务必传授我这伟大的知识……哪怕只教我那纸人的技术也行……”
陈雅琳炯炯有神地看着晨歌，并愈发靠近他。
晨歌背靠书柜，眼看着女孩面孔愈发贴近，同时体香扑鼻。
他感到心跳加速，面部充血，浑身热流激荡。
更有甚者，还有一股细语萦绕耳旁，虽不明其意，却暗暗挑动着他的心弦。
“你……就不怕我是骗子？”
转瞬间，晨歌冷静地开口。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密闭的卧室。
晨歌背靠书柜，距离面前的马尾辫女孩，只不过一尺之遥。
没有男女大防，没有交往距离，陈雅琳离得委实太近。
“我相信您。”
灯光映照着她的半边面庞，以及上挑的嘴角。
太近了，陈雅琳探出手来，摸过晨歌的脸庞。
“所以，那个纸人，老师您再用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