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了,就算你爸爸答应了又怎样?你确定能申请到跟我在同一个城市的学校吗?我是去工作的,没办法分神照顾你。”他重重叹气,似乎觉得她很无理取闹。
是,她是无理取闹,不行吗?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为何留不住自己最爱的男人?
“我们只是暂时分开而已,织心。”他柔声劝慰。
只是暂时?他怎能说得如此满不在乎?难道他过的不是跟她同一个时间吗?见不到她的时候,他不觉得一分一秒都是折磨吗?不觉得思念会啃咬着心,让人好酸好痛吗?他是否从没尝过相思苦,是否只有她一个痴痴地想着他?
“你怎能这样做?你答应过我一步都不离开我身边,你说要保护我的际说谎、说谎!”
“织心,你听我说。”她话里伤痛的意味,令季石磊的心也跟着牵疼。“就因为我想保护你一辈子,所以我才更要去美国,你懂吗?”
“我不懂,不懂”为什么离开她是为了保护她?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你还太年轻,你以为两个人分分秒秒黏在一起就是幸福,可是织心,如果我手上没有一把剑,我就没办法真正保护你我需要一把剑,你懂吗?”
她还是不懂,不懂他复杂的心思,不懂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舍得丢下她。
“等我,好吗?”他诱哄地问,大手深情款款地掌住她的脸。“我答应你,等我事业有成,我们就结婚。”
他以为他是谁?说走就走,凭什么要她傻傻地等?
“我不要等。”她泪眼汪汪地瞅着他,还未分离,已然满腔酸楚。“我为什么要等?我不要等!”
她负气离去。
从那天起,她便与他陷入冷战。战争是她单方面挑起的,他几次想求和,甚至在她房门外枯守一夜,她都狠下心置之不理。
她要他收回去美国的决定,他却也硬气,无论如何都不低头。
僵局彷佛就要如此无止尽地延续,直到某个夜晚,他在电话里告诉她,他隔天一早就要出国了。
“我会回来看你。”他许诺。
她却气恼地呛声。“你要走就走,我才不理你!”
罢挂电话,她便后悔了,悔恨的浪涛狂肆地卷过心海,她夜不成眠,抱着枕头痛哭。
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在乎,泪水却怎么也无法干涸,漫湿枕畔。
天色方亮,她便急着唤醒司机,开车直奔机场。
她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无助地寻找他的身影。她恨自己没问清他坐哪一班飞机,甚至不晓得他飞往哪座城市,他是去了纽约还是洛杉矶?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错了,不该跟他使这种小性子,闹这种无聊脾气,她明明该好好把握最后与他相聚的时刻,却浪费了,虚掷了,如今后悔莫及。
“对不起,石头,对不起”
她会等他的,多久都会等,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她今生今世都等他!这辈子,她只接受他的戒指,只嫁给他一个人
可他在哪儿?还没到机场吗?或者已经上飞机了?他们该不会从此断了联系?
“季石磊、季石磊”她顾不得颜面了,在机场里痛彻心肺地哭喊着,不管来往的人群如何怪异地瞧她,她只想见他一面,亲自送他离开。
她太伤心,神智太混乱,忘了可以请机场便播帮忙寻人,等到恍然想起的时候,已经是好久以后了。
她踉跄地奔向服务台,请他们广播,她交握双手,祈祷有人回应,可谁也没来,她等不到他。
“这位先生可能已经出关了吧!”服务小姐同情地看着她。
“不,不会的,他一定还在。”她仓皇地摇头,继续在茫茫人海里寻找,她跟一个又一个旅客擦肩而过,偶尔会见到疑似他的侧影,仔细一瞧,却只是个陌生人。
石头,你等等我,不要丢下我
她累了,眼皮哭得红肿,胸口郁闷地透不过气,脑袋沉沉地充血,终于,她晕了过去,在合落眼帘之前,最后看见的,是一张年轻男子关怀的脸孔。
后来她才晓得,那个救了她的年轻人,名叫方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