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地，屋内的灯也跟着灭了。
林夜焕以为又是系统的什么机制，赶紧去看，发现只是正常的断电。
监控灯也灭了，正是教育熊孩子的好时候。
“你觉得你这句话有什么意义？”林夜焕抱臂往后一靠，开始和她魔法对轰。
黄橙子加载了好一会儿，脑回路崩溃了。
什么原生家庭，什么监控，什么自己被压抑的文学梦，犹如黄河泛滥滔滔不绝。
要不是自己曾经也这德行，还就真被她唬住了。
林夜焕静静听着，眼睛时不时扫一下灯和监控。
黄橙子很有时间观念地，在家教结束时间前几分钟停下来。
“我说完了，你说吧。”
变脸还变挺快。
林夜焕也没惯着她，还是一脸淡然，“说什么。”
“道理啊，”黄橙子一副你装什么装的样子，“你们大人不都是这套程序吗？”
“我说什么，我再怎么说，你们再怎么表演倾听，都只是为了输出你们的观念。”
要是你总结物理知识能有这么全面就好了。
林夜焕没说话，只是低头从包里翻出一摞证书，“我是专业的，想听我的意见，得加钱。”
黄橙子直愣愣地看着她，“你和我遇到的所有老师都不一样……”
“停”林夜焕毫不留情地打断施法，“煽情也得加钱。”
黄橙子死皮赖脸地把自己写了十几年的日记本拿给她看。
林夜焕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这啥字？”
“我自创的，这样就不怕别人看到了。”黄橙子趴在桌子上，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这个字是‘我’，这个词是‘学校’，姐姐，你肯定找到规律了吧。”
并没有。
还有，叫姐姐也得加钱。
黄橙子不懂这年头貔貅怎么也能上大学。
林夜焕好好研究了半天，才看懂她写得是几条童话故事。有点可爱，有点小孩子童趣，再往后翻，有点恶心，还有点惊悚。
总之，每一篇都能看出来，当时她在读什么类型的书。
“写得很有意思啊，”最后一篇日期停留在两年前，后面小半个本子不知道为什么都被撕得乱七八糟，“为什么不写了。”
“我写不出来，”黄橙子把本子收回来藏好，“就算是用自创的字，我也不能接受那些话在我笔下出来。”
“老师，你懂吗？”
“我不敢写了。”
“你英语多少分？”林夜焕忽然冷不丁地提了一句。
“……”黄橙子遮遮掩掩，“四十三”
“那就用英语写。”林夜焕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很恶趣味，但是经过她亲身实践，非常有用。
只不过对于她这个语言天才，一本书要换五种语言写。
“可是我想写的东西早就有人写过了，”黄橙子把头埋进卷子里，“我再写还有什么意义。”
林夜焕收拾好东西，准备卡点下班，“如果一句话只被允许出现一次，那世界上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