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的朋友吧。”
这话更像是晏琤琤对自己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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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深夜,祖父留给她的府兵同陆少安派出的人一同搜查,终是查到一丝蛛丝马迹。但回禀来的消息是说江誉被人掳走,现场留下指印,恐遭遇不测。
得知此事,晏琤琤当机立断吩咐去两拨人马一队去乱葬岗瞧看是否有无名尸首,一队去承天府打探是否有人报官。
将前世发生之事又仔仔细细想了一夜,生怕漏了每一处细节。
前世,江誉应是六月中旬才来朝都,若以白身身份参加科考还需付给科考院一百两。
但科考院也不白要,会替这些没身份的人安排住宿吃食直到秋闱。甚至可以拿科考院开的纸条去合作的书店里免费阅读看书。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于考生而言,算得上收益颇丰,近些年来也无人举报亦或有怨言。
她记得。
当时她当街纵马被他讹上,开口索要一百两银子。她本想将其扭送承天府,可知晓内情后,不仅给了他一百两还求父亲给他写了一封举荐信。
不为别的。
只因江誉实属可怜又上进。
同年幼时的自己一样,可却没自己幸运。
再见面便是一个月后,他成了太子幕僚,提供了治灾法子。
虽耗时久但颇有成效。
又因她替太子巡访民间,江誉得了李珏信赖而协同处理,一来二去也熟稔起来。
后来,江誉秋闱一举夺魁。
但他念着恩情,暗地里多次替她出谋划策,帮她在如履薄冰的后宫安稳度过,帮她夺得李珏恩宠。
晏琤琤知晓前世是自己害得江誉被贬,可她也知晓,在天才面前,勤能补拙简直不堪一击。
虽然今生出了偏差,比如这法子由李执先得,而非李珏。比如江誉来朝都时间提早。
但不管自己往后要不要利用江誉,至少要让江誉成为自己的人。
如此,她才能加以补偿。
可若江誉身死——
那当真是自己罪过,绕是如何补救都是难以补救的罪过。
马车骤然停下。
晏琤琤睁开眼,半撩窗帘望外探看,发觉还未到玄武门。
收回视线正想问同坐在另一旁,悠哉喝茶的李执。
车帘外,传来莜曲的声音。
“王爷,太子殿下派人说要先见一面。”
她似是迟疑,后半句话几是艰难地从喉咙里滑出来。
“太子殿下说,只单独约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