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打过主意想让她坐大腿跳舞,什么什么的……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冒上后颈,司景齐讪讪的瞬间怂了,“小婶婶说得对,您说什么都对……”
司绍廷不动声色的睨了身旁的小女人一眼,这时新娘的父亲匆匆赶过来,低头先致歉,“抱歉,司先生,阿澍的性子有些任性,回头找到我再好好教训她。”
婚礼现场出了这种纰漏,新娘疑似落跑,弄不好就是个大丑闻,谢氏自然是压力山大。
无论如何,谢氏是少不得要被这阎王扒一层皮了……
司绍廷眉目未动,态度很温和,“先把人平安找到再说吧。”
姬桃蹙眉按了按小腹,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从刚才就一直感觉肚子在隐隐作痛。她小小声,“我去下洗手间。”
正要起身,手被拉住,男人深幽的眸光审视着她的脸色,“是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啦,”姬桃晃了晃他的手,冲他笑笑,“就去下洗手间。”
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草坪另一端的建筑内,司绍廷抬腕看了眼时间,他可以出面镇一会儿场面,如果再找不到人,就只能找个由头将婚礼推迟了。
他抬手召过还在团团打转的司景齐,淡声道,“你去盯着钟飏。”
司景齐:“……啊?”
只听幺叔低沉淡漠的嗓音吩咐道,“别让他离席,更别让他靠近你小婶婶。”
“……”
哈??
…………
姬桃在去洗手间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在找人的谢家人,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打招呼。
因为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找人当然不能大张旗鼓大喊大叫,只是假作闲逛,在周围四下里若无其事的到处瞧,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低调。
不过人要跑估计已经跑远了,大部分的人手都散了出去,往周边人肉搜寻外加调监控,看是否有她的踪迹。
装修复古的洗手间里没有人,很安静,窗户的朝向照不进太多自然光,只有头顶嵌在木梁上的灯投下一束束昏黄的光。
姬桃站在黄铜盥洗盆前先洗了个手,哗哗的流水声中,忽然从深处传来一声轻咳声。
姬桃吓了一跳,猛的抬头,雕花古朴的镜子里映着空荡荡的洗手间,和昏黄灯光下她骤然受到惊吓而略显苍白的脸。
女洗手间可是各种恐怖故事的高发场所……
“那个……”
一道幽幽的女声传了出来,姬桃的心一下子砰砰猛跳了几下,随即意识到好像是从最靠里面的隔间发出的。
姬桃轻拍了拍胸口,她的胆子好像是变小了一点——怪只怪她现在不能算一个纯粹的穷鬼,可能不够镇住别的鬼了。
她正要开口,只听那道女声幽幽的再次响起:
“……你有纸吗?”
姬桃:“……”
“能把隔壁的纸扯一截,递给我吗?这边是空的。”
姬桃默默的走进倒数第二个隔间,抽了一大截纸,从墙顶甩过去,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你是谢嘉澍?”
长长的卫生纸像一条白绫,被拽了过去。
带点沙嗓的女声有气无力,“我可以不是吗?”
……好的,就是了。
姬桃的嘴角抽了抽,“你是因为没有纸,才待在这里不出去的?”
“那不然呢,总不能不擦屁屁吧?”悉悉索索的声音中,谢嘉澍十分理直气壮,“我可不想以后每次回忆起我的第一次婚礼,都想起我是上完厕所没擦屁屁,带着便便走的红毯。”
“……”
不是,第一次婚礼……你是打算举行几次婚礼啊。
姬桃忍不住好奇,“没有人来厕所找过你吗?”
“来过啊。”谢嘉澍道,“人太多了,而且有我最讨厌的那个,我嫌丢脸,装死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