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个手指捏着护身符,在盛扶怀的面前晃了晃,“这护身符在我手里,你若想要,自己来拿呀。”盛扶怀抓了个空,脸色阴沉至极,“你到底想如何?”他情绪太过激动,一时捂着胸口咳嗽不止。谢湘亭心里一抖,竟然忘了盛扶怀是个病人,她敲着自己的头,心中反思,再想报仇解恨,也不能趁人之危啊。她适可而止,将那护身符放在桌上,“护身符放桌上了,没人拿,我走了,没事别喊我,有事找别人。”说完,转身出门去,刚关上门,就听到房间内一道碎裂的声音。谢湘亭下意识就推门回了屋子,看到盛扶怀在桌案上胡乱摸索着,那药碗被他扒拉到了地上,药撒了,碗也碎了。他倒也不心疼,手触到护身符,这才安心,将其收好。谢湘亭走过去,见盛扶怀的手被药汁烫伤了,惊讶又生气,“一个护身符,至于吗?”他从前不是很讨厌她送的东西吗?盛扶怀缓缓坐回到床榻,“你怎么又回来了?”谢湘亭道:“我是心疼我的碗,这个得记在账上,到时候连着房钱,你得一并给我。”这时,门外传来程曦的声音,她应该是听到了声音,过来询问一下。“湘亭,怎么了?”谢湘亭回应道:“没事,小曦,你将药箱拿过来。”程曦很快将药箱拿了过来,谢湘亭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勉为其难给盛扶怀上药包扎,“方才是我不对,所以这医药费就不给你要了。”盛扶怀静静坐着,突然开口,问道:“你叫湘亭?”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1-1316:50:37~2021-01-1421:1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筱柒2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吾有亡妻“嗯,我还没自我介绍,谢湘亭,浔香楼的掌柜的。”谢湘亭语气如常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并没有掩饰。谢湘亭是她原本的名字,她没有改别的名字,而是用了本名,就是想原原本本地做回自己。谢虽是皇姓,但大夏朝姓谢的也不只皇帝一家。谢姓的平民百姓也大有人在,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妥。唯一冒险的是,谢湘亭与原主谢湘这两个名字只差了一个字,谢湘亭本来还考虑要不要将名字说出来,但她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街坊邻里都知道她的名字,盛扶怀住在这里,自然早晚都会知道,大胆说出来,更容易让人信服。这会儿,谢湘亭一边给盛扶怀涂药,一边嘱咐道:“一会儿上完药,你先别随意走动,这地上都是碎瓷片,你看不见,容易受伤。”盛扶怀的手冰凉,但生的十分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只是常年握剑,掌心生了一层茧子,细看还有不少细小的疤痕尚未退去,想来他这么多年过的也不容易,自幼失了亲人,没了庇护只能自己挺起脊梁,拿起刀剑,出生入死,过早地面对原本不该有的腥风血雨。他的心,应该就是从那时开始,被敲打,被锤炼,十年过去,到现在打磨得如铁一般硬,如冰一般冷。谢湘亭出神片刻,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她方才嘱咐了好几句,盛扶怀也一直没有回应,他也在怔愣地想着什么。谢湘亭好奇,“你想什么呢?”盛扶怀如实应道:“你的名字,和她只差了一个字。”“和谁?”“我妻子。”谢湘亭拿着棉棒的手一颤,随即恢复如常,做出漫不经心的语气,“那还真是有缘。谢可是皇姓,看你身份,不像是一般人,你妻子,不会是公主吧,哪天带我去见见?”盛扶怀补充道,“亡妻。”许是方才谢湘亭手颤的时候,弄疼了他的伤口,盛扶怀虽然没什么反应,却察觉到了她的停顿,问道:“你方才紧张什么?”“没、没紧张啊。”谢湘亭看了他一眼,心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还记着我。她将话题转到别的上,“公子绝非寻常之人,你的手,是拿剑的手。”盛扶怀道:“何出此言?”谢湘亭毫不掩饰,“这便说得通了,我又不傻,秦军围困随州城,镇北将军奉旨出征,而随州就在辋川以南不过百里,你和你的同伴季沉的身姿挺拔,显然是军中之人,你就算不是镇北将军,也与他有关,而且身份不凡。”盛扶怀眉头紧蹙了一会儿,语气沉下来,“你…是何人?”谢湘亭一点都不紧张,缓声道:“谢湘亭啊,不是方才已经告诉你了。”盛扶怀冷笑一声,“一般的女子,在我面前,怎么会如此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