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宫烁婉,你叫什么呀?”“今天是我的生日,给,我把今晚第一个生日蛋糕送给我最好的朋友,沈劲先生。”“阿劲,我可以叫你阿劲吗?”“可……可以。”“真的?太好啦!”宫烁婉拉起他的手,两人跑到海边,望着远处璀璨的烟火,笑着望向他,“阿劲,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一簇簇烟花,点缀在黑暗的上空。点点星光落入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似是承载了这世间所有的光,佑她这一生平安喜乐。沈劲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手里的牵绊,似是刻骨铭心的瘾,让他不受控制地收紧。似是担心她会离开,他紧紧地与她十指紧扣,郑重点头:“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是吗?那你为什么会哭呢?”宫烁婉转身,双手轻抚他的脸,帮他拭擦脸上隐忍许久的眼泪,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阿劲,别哭了,好吗?”沈劲紧紧抓着她的手腕,额头青筋凸起,视线模糊,许久才缓缓地点头。“阿劲,我们结婚吧。”“阿劲,我们有孩子啦!”“阿劲,你怎么了?为什么……你头发都白了?”“快走!婉婉,你快走!!别靠近我……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我不要走!”不管沈劲怎么推开她,她还是朝他跑来,可随着她每跑一步,洁白无双的婚纱裙摆,就会被鲜红的血浸透一大块。慢慢的,范围越来越大,她那赤裸的双脚布满烧伤以及黏糊的血迹。她越来越瘦,瘦骨嶙峋,浓烈的白烟不断翻滚涌出,越来越大,直到把她逐渐吞没……“阿劲,我……我好痛……孩子……萱萱……”“婉婉……婉婉……”“婉婉——!!”沈劲从梦中惊坐起,激烈的喘着粗气,手紧紧拽着衣领,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手臂上的伤传来拉扯的痛,可剧烈的痛,还是无法掩盖他心口几近死掉的悲痛。缓了好久好久,他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他看了一眼手表。才不过晚上八点,他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已经走完了跟与她的一生。他下床,倒了一杯水喝掉,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轮孤寂的月亮。月光温柔宁静。可又是他的不眠之夜。回来的路上,姜念心情一直都很沉重。沈劲跟她说完这一切真相后,最后还是选择把宫烁婉剩下的骨灰撒入了海中。正如他所说,宫烁婉活着没能两全,死后,他不想还有关她的东西,分隔两地。正好宫烁婉曾说过,她喜欢海,喜欢自由,如今把她的骨灰撒入海里,也算是完成了她最后的心愿。于肆发现姜念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没有说什么,直到车子回到家门口停下,于肆才伸出手,手指弯起,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问:“怎么了?沈劲跟你说什么了?”姜念扭头看他,随即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上半身越过去,抱住了他。“嗯,沈劲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于肆,你恨沈劲吗?”于肆抬头,望着窗外的夜景,道:“知道他救我的目的后,我确实对他挺不爽的,但他跟我说了关于你上一世的事。”于肆伸手,把她从座位上抱过来,让她面对面地坐在他的大腿上,额头与她相抵。“说了你在22那一年,被范臣斌陷害,死在这一年冬天。”于肆垂眸,不断亲她的唇,“我不敢预想这种结果,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弄死范臣斌,只有范臣斌死了,你才彻底安全。”“所以你就同意跟他合作了?”“嗯。”于肆笑了笑,“我四年才回来,你是不是对我有所埋怨?”姜念脑袋倒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嗯了一声:“不过,比起你平安无事的回来,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于肆一回来的时候,姜念并不是没有对他突然回来的原因有所疑问,只是因为害怕失去他的念头占据了这些疑惑。当你真真切切地失去过一个人的时候,面对他再次回来的事实,你根本什么都不敢想,唯一的想法就是紧紧拉住他,每天都想看到他,不再让他再离开自己半步。当然,说没有埋怨,那也是假的,只是她的埋怨,在这些真相面前,真的不值得一提。沈劲说得没错。比起他面对自己妻儿两次不同的死亡,连她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残酷,她跟于肆,已经是命运眷顾,不幸中的万幸了。姜念声音软绵的喊他:“于肆。”“嗯?”“我们这辈子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