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理会这一场闹剧,只陪伴在母亲身边,搀扶她重新躺下。
“母后,别说了,别说了。”
永宁的眼泪扑簌而落。
而此时,姜云冉的目光在这一片沉寂里与阮忠良交汇。
皇贵太妃笑了一声:“多好,我让你们父女在此刻相逢。”
父女两个字,让仁慧太后惊愕。
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只闭着眼睛,依旧握着姜云冉的手。
她的手心温热,并不过分让人忧心。
姜云冉闭了闭眼眸,再睁开眼时,她才淡淡道:“我已经知道真相了,他……”
姜云冉清晰明了地说:“阮忠良,并非我的父亲。”
这一次,惊讶的人换成了皇贵太妃。
她见姜云冉面容淡然,并不惊慌,才道:“倒是聪慧,只可惜……”
“只可惜啊,阮大人这样的忠心能臣,若你是他的女儿,我还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
“你看,你的运气就是这样不好,”皇贵太妃说,“本来母亲出身世家大族,可你出生时已经满门抄斩,本来父亲少年才俊,可惜亲人凉薄,早早亡故。”
“好不容易挣扎入宫,成为最得盛宠的皇贵妃,一旦你腹*中的孩子降生,你或许就能成为皇后,母仪天下。”
“然而,这一切都在今日化为了泡影。”
如此说着,皇贵太妃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
“姜云冉,我都有点同情你了。”
姜云冉抬眸看向阮忠良,片刻后才看向皇贵太妃。
“沈秧,我前半生的所有悲剧,都因你而来,你没有资格同情我。”
皇贵太妃轻笑出声。
“还有点脑子。”
她好整以暇呷了口茶,反问:“那又如何?”
“你们本来想拖延时间,反杀成功,却没想到,你们贬谪阮忠良,把他贬入御马苑,对我来说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因为他,我才能调集那么多人手入宫,因为他,我才知道马匹的动向。”
“你们看,今日的悲剧,可是你们一手酿成,怨不得谁。”
话音落下,花厅压抑至极。
此刻姜云冉倒是忽然开口:“不用太后娘娘,我就能给你写诏书。”
仁慧太后惊呼出声:“云冉!”
姜云冉没有回头,平静看向皇贵太妃,她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和孩子活下来,但我也有其他要求。”
皇贵太妃难得有了些兴致:“你没有凤印,因何能写诏书?”
姜云冉淡淡开口:“我有传国玉玺。”
此话一出,满堂皆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