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快，不多看一会？”程溪正无聊看着旁边的风景，满脸惊讶地看着他插着上衣口袋慢悠悠朝自己走过来。他耸了耸肩，一靠近就拉住她的手，有些微微发凉。“你不在没意思。”程溪心里被他这句话弄得暖暖的。她来过一回，熟门熟路给他们提供观赏的好地方，一路下来也玩得欢欢喜喜的，三球联票全部都买了票上去观赏。“有个导游女朋友就是不一样，不会吃亏，玩得开心。”邵子渝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夸奖她，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请个导游说得比我好多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导游哪有你贴心。”外滩的夜景是出了名的漂亮。在一家知名的小饭馆吃完晚饭后，就在外滩慢悠悠地散步，隔着一条黄浦江与对岸的东方明珠塔遥遥相望。对岸建筑的灯火全部点亮，流光溢彩，分外繁华。红红火火的灯笼挂满了路灯，树上的枝条也拉上了彩灯，一切都透露出新年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木子揉揉吃撑了的肚子，和程澄手拉手边走边聊天。突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喂，妈。”看到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徐英的来电，木子乐呵呵地按了接听键。“我在外滩呢。”……“放心吧妈，程澄有好好照顾我。”……“再几天吧，妈你别担心了。”……听她跟自己妈妈撒着娇，邵子渝和程溪各怀心事。程澄听多了她跟徐英之间的亲密交流，除去初次的不适应后，慢慢地已习以为常。反而是程溪想起来自己以前也是这样，能和妈妈事无巨细地聊天，说着女儿家的体己话，而不是像现在面上清清冷冷的，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把自己最真实的情感隐匿于心。邵子渝是男人，只一小会儿就能恢复过来，看着走在他最左边的程溪，眼睛不知在什么地方聚焦，像是在发呆的样子让他莫名有些心疼。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能宽慰她的心，只能笨拙地拍拍她的脑袋，揽过她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乖，以后我陪着你。”程溪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他说得很用心，扑哧一声就笑了，紧接着重重点了一下头。“程溪？”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程溪一愣，一行人慢慢转回头，疑惑地看向来人。“真的是你啊！”对方似乎很高兴，三步并作两步朝她这边走过来，“我刚刚还担心着会不会认错人，没想到真碰上你了。”“班长。”程溪有礼貌地回应一声。来人是她大学四年的班长邢一，没想到三年不见，他身型壮大了许多，看来在上海工作应酬还是一如既往地多啊，让他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显肚子了。“这几位是？”还不等她给身旁的三人做介绍，邵子渝就径自开口，“我是她的男朋友，敝姓邵，邵子渝。”“她弟弟，程澄。这是我女朋友，林木子。”程澄跟在他后面做了自我介绍，木子还在打电话，他简单示意一下她不方便。邢一点点头，分别和他们握手然后简单介绍自己，“我是邢一，是程溪大学的班长。很高兴认识你们。”邢一是一个热情大方的人，这会儿也很自来熟地介绍自己。和邵子渝握手时还开起玩笑来，“程溪四年一直是咱们系的白月光，多少人挤破头皮都没讨得她芳心，没想到能采下这朵高岭之花的是邵先生这样有魅力的人。”他说话舒服，邵子渝听得也满意，也有了和他聊下去的心思。“是吗？”的确，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就是夜夜依偎在他身边入睡的女人，想想都觉得内心雀跃。这个认知让他内心澎湃起来。“是啊，当年咱们系才子追了整整三年，程溪愣是不为所动，最后人家缠到宿舍楼下去了才堵了句她弟不让她谈恋爱，一句话就把人家直接判出局。”被cue到的人挑了挑眉，看向程溪，“我说过吗？”“哈哈，现在想起来，你可是间接打碎了一地的芳心呢。”……天气虽然冷，但难得相遇一个热心的本地人，在风景绝好空气新鲜的地方，五人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邢一在说话，其他几个人静静听着。从程溪大学的一些趣事聊到上海的一些发展，一开始听得最认真的就是邵子渝和木子，后来讲到城市发展听得比较认真只剩下程家姐弟俩了。要分别的时候，邢一一拍脑门想起大学聚会的事情来，“对了程溪，你们打算在上海呆多长时间啊？要不等咱们大学聚会结束了再回去呗，你这一回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