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止不住的血,是极为刺目的颜色,血腥味也不断充斥在鼻尖,令人感到无力和烦郁。
而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敖烈仍然僵着身子,她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着,明明并没有乱摸,还是令人心神意动,之后的感受却是无措和苦涩的,以至于疼痛都被压抑。
他叹息了一声,“用灵力止血便好。”
时青寻顿住了。
她才发现,从看到敖烈受伤之后,她的一系列反应有多么局促。
本能仿佛压过了理智,她一直在采用着最原始的疗伤方式,顺理成章一般,甚至忘记了如今她是个神仙,根本不用如此做。
好像是因为她曾经也这么做过,因而下意识……
为了谁如此做过。
“是哦,我怎么忘了。”
笑声用来掩饰尴尬,手上已经沾染了不少鲜血,时青寻顾不上擦手,双手结印,以灵力覆盖敖烈的伤口。
浅淡的灵光,照耀着心思各异的两人脸庞。
待血彻底止住,时青寻才重新掏出一条丝帕,替他上药。
短暂寂静之后,敖烈询问她:“小寻,你怎么来了?”
解释这个很简单,她答应过猪八戒要带玉兔来看他,来的路上正好碰见猪八戒,听闻唐僧有难,于是先和玉兔赶了过来。
时青寻随便两句带过。
“多亏你来了。”敖烈似乎松了口气。
才一场恶战之后,这个锦衣少年神色有些倦,他静静地垂眸看她,“不然,今日我恐怕不止受这些伤,谢谢。”
时青寻脱口而出的,是哪咤常与她说的话——“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月色下,敖烈见她也是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他轻轻点了头,那句“谢谢”顿在唇齿间,说出来怕见外,不说又怕失礼,思虑再三,最终仍未说出口。
礼乃见外之人才有。
不说,仿佛当真可以关系更近一步。
近到彼此不必再言谢的地步。
血止住了,伤口的处理就会很快,又过了一会儿,时青寻终于给敖烈的伤处全部上好药,她呼出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认真环顾四周。
如今是夜里,还好激烈的战斗没有弄倒什么蜡烛,没有走水。此刻烟尘也已散去,这座华丽的宫殿展露了它完全的面貌。
只见金顶灿灿,窗镶琉璃,这般的圆拱小窗,有光便变得流光溢彩,已有几分古时西域的味道,院前更是放了两尊敷白面盖锦毯的大象雕塑。
中原肯定都是石狮子镇门,没有用大象的。
“你们这是到哪里了?”时青寻问,“唐长老如何会被妖怪变成老虎?”
唐僧变成老虎的剧情,她听猪八戒说完后想了一路都没想出来,有这段吗?是哪个妖怪干的?
时青寻恨自己这不算很清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