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温柔的吻一点点落在她的脸颊上,又辗转印在她的唇齿间。
迷迷糊糊感觉哪咤另一只扣住她腰身的手在缓缓上移,微凉的触感自她的小臂往肩头蔓延,直到所有被触之的肌肤荡开一片酥麻,又被绸缎一寸寸覆上……等等,她什么时候露胳膊了?
衣料的摩擦声方才隐没在深吻间,可肌肤上的触感并不能忽略,只是哪咤并不是在扯开她的衣服,而是一个上拉的动作。
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带着绸缎掩住方才被他抚摸的肌肤,也藏匿了因被他轻轻触碰而没忍住的颤栗。
时青寻避开了一瞬他的吻,恰好衣襟传递而来拉扯感,好像是谁压着了她的衣服。
她低头看去,顿时感觉耳朵轰鸣一声,脸色蓦地绯红。
因为好家伙的,她的衣襟不知何时几乎全散开了,这种深衣交领一旦褪下,肩头一片一览无余,连带着她里头的小衣都露了出来。
哪咤方才是想帮她把衣服拉上,但没全拉上,因为衣裳太宽松,层层迭迭不知哪处衣角被她自己压在身下了。
不是,她是什么睡相啊?能把自己睡成这样?这是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就是,这么黑,哪咤应该什么都没看到吧?
水到渠成
阁楼之中,阒静无声。
狭小的空间里布置了不少东西,乃至此刻,从时青寻的角度看去,一时甚至再难看见那扇小窗。房室之内,是月光也无,星影也无,一切都是昏昧的,可少年那双清澄的眸她却看得很清楚。
偶有露水滴答的声响,鼻尖的清缱香气交迭,她想起来阁楼里她放置了几盆红莲。
抬眼,哪咤就在她身前,床架上缀着的重重帷幔在他身后,窥不清他的眼神,但薄纱轻拂间,隐约能看见那几盆葳蕤绽放的莲花影子。
只是纱幔遮人视线,阁楼有多大忽然变得没概念起来,所有的注意力反而像被强迫似的慢慢回到了这方方正正的莲花牙床上。
床再大也没有那么大,何况他俩还抱在一起,至今没撒开手,稍微的动作都能立刻让对方察觉。
时青寻觉得很闷。
这方逼仄的空间让她有点闷,被对方抱着也有点喘不过气,她有点想要挣脱,可不知为何手使不上太多力气,哦,因为她方才紧紧搂着哪咤的腰,然后有只手一直垫在他身下,现在整个麻掉了。
那点闷渐渐又转化成一种躁热。
但好在哪咤的体温是微微泛凉的,于此刻的她而言,就变成令人贪恋的不愿逃开的清凉。
床榻间,彼此的气息好像在交换,莲香缱绻,慢慢带来更深的热意,攀升而上的是越发旖旎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