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以被两位少年盯的不自在,她往一边挪了挪位置,“他还好吧,怎么了?”“没事,我们就是问问。”钱正昊闪到她的面前,讪讪地笑着。他们这个神情,一看就知道是有事。喻以皱着眉,“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她一副较真的模样,贺知寻挽着唇笑了笑,见状也不要藏着掖着,直接明了地说道:“你知道羡山寺么?”羡山寺是城西边的一家小寺庙,距喻以他们住的胡同那不远。当初喻以刚搬来羡江的时候,喻柏从还带着她去上过香。大抵是人心里都会有个神明照顾,求神拜佛图一个心理安慰,喻柏从求的是两个孩子的考运顺利,能上个很好的大学。而喻以上次求的却是希望妈妈身体可以早日恢复健康。所以对于这座寺庙,她有所印象,她点点头,“城西的那家嘛?”看样子是知道了。钱正昊两眼发直,连忙跳到她面前追问道:“我们周日那天想去上香,你要不要一起?”周日,喻以原本计划是在那天写两套卷子的。可一抬眼,她便对上了贺知寻夹带着笑意的双眼。他会期待她一起去么?操场距离教学楼不远,几分不一会儿就爬上了楼。喻以敛去眼底的那份情绪,装不在意地问道:“都有谁去呀?”“就我,倩倩还有贺知寻,”喻以笑了笑,应下了,“那好,我也去。”周六一早,钱正昊就叫醒了贺知寻去摘桂花。贺知寻家院子里有一颗桂花树,正值花期,小院四处都是花的香味。那天见宋倩倩喜欢吃喻以送来的冰皮月饼,钱正昊在心里记下了,早就缠着贺知寻要去摘桂花。两个少年,踩在折叠梯子上,用着最笨的方法采摘花朵,指腹上还残着金黄色的桂花液。贺知寻昨晚熬到大半夜,这会儿困的时不时打着哈欠,他见钱正昊采的认真,忍不住编排他:“你对我们家倩倩倒是上心,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表哥。”“死!”钱正昊越听越不对味,白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当宋倩倩亲戚。”贺知寻拉过一根树枝,手漫不经心地摘着上面的花,眉骨轻拢,“不想当她哥的意思?那你想当什么?”少年摘完下梯子,站在平地上。昨夜打下一片雨露,清早还有些冷,贺知寻拢了拢外套,在那说着玩笑话,“虽然我们家倩倩身体有点弱,但好像也有不少男孩子在追呢。你能赶跑一个俩个,能赶跑所有人么?”“贺知寻你少来了!”钱正昊从梯子上跳下来,无语的撇撇嘴巴,“还好意思说我,你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我怎么了?”贺知寻把装着桂花的小袋子给钱正昊递过去,很不解。钱正昊接过,轻哼了一声,“你没发现赵四祈都在喻以面前流连一周了么,我总觉得赵四祈这次是认真的。”“你说这喻以要是被感动了,跟他在一起了,你去哪儿哭去啊?”钱正昊勾着眼看他,把两个袋子里的花腾到一块儿,“然后你又变成孤家寡人,真棒啊贺知寻。”“?”“钱正昊你脑子里是不是有点什么东西?有的话趁早治啊。”贺知寻走去一边水龙头边洗手,语调懒搭搭的,手上洗了干净,他还是解释道:“我跟喻以又没什么。”钱正昊站他旁边,用另外一个水龙头放水洗手,他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态度毫不在意道:“所以没什么之前还熬一通宵给人整理笔记,怎么以前没看你这么伟大啊?”见贺知寻还要说些什么,钱正昊不想听他解释。手刚冲完水,这会儿还在滴着水。他给比了个s的手势,“我去找喻叔了,拜拜。”“你最近不是还要准备奥数比赛?您老加油,我就不打扰心无旁骛,一心只想着学习的贺大少爷咯~”落日在许愿翌日一早,喻以睁开眼睛去看床头上的闹钟。许是因为之前就跟人约好了,这会儿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小时,她就在梦中醒了好几次。翻来覆去几次,喻以睡得并不踏实。她坐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掀开被子去了卫生间洗漱。喻家开着饭店,两位大人起早在后厨准备的食材。隔壁街卖包子店的香味远远飘过来,喻以漱掉一嘴的泡沫,梳好头发回到房间。周末日不需要穿校服,喻以从衣柜里选了件白色的薄毛衣穿上,外套是件格子的。天色刚刚转亮,羡江的空气潮湿。喻以带了四份早饭,穿了一双刷的干净的小白鞋去和朋友们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