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噗嗤笑了:“是这个理,大将军不也说了,他已经派人调查,我倒要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反正不会是户部。
韩松担心有人在粮草上动手脚,千防万防,没人敢在被他圈成铁桶的户部里做手脚。
所以问题多半出在途中,又或者军营里。
韩榆眸光微闪,巧妙转移话题,说起其他的事情。
等到晚上,韩榆看着面前满满一大碗的野菜汤,陷入良久的沉默。
雨还在下,在营帐里都能听到将士们的抱怨声。
“我在战场上卖命,差点被魏军砍了脑袋,结果回来就让我们吃这个?”
“虽然在座各位都吃过野菜,但今儿可是击退魏军的大好日子,怎么能这么敷衍?”
“一口粮食都没了?”
“难不成朝廷拨下来的银子也没了?”
“太过分了,简直不把咱们当人啊。”
放在平时,他们吃糠咽菜也不是
没有过。
可经历一场恶战,腹中空空如也,脾气再好的人也会不满。
韩榆面不改色吃完所有,洗漱后听着雨声入睡。
睡意朦胧间,他恍惚想着,估计明天梅仲良就该有动作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梅仲良身边的亲兵押着两个火头军走上高台。
梅仲良声如洪钟:“他们就是在米里掺入沙粒,转手偷出去卖钱的人。”
火头军跪着,低头看不清表情。
“军中有明文规定,窃人财物,以为利己,违者斩之。”
梅仲良当着全体将士的面,亲手斩下两人的脑袋。
众人拍手叫好,直呼痛快。
韩榆站在人群里,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
处置了顶风作案的两名火头军,梅仲良派人再次前往县城及府城,购置足量的粮食。
如此这般,军营中的怨气消散殆尽。
魏军在前两日的交战中吃了不少苦头,之后连续数日按兵不动。
没人觉得他们在畏惧,反而更像是在憋坏。
陆听寒提醒韩榆:“怀清务必当心,且让火药军看好火药火器还有飞鸽,以免被魏军使手段盗走。”
梅仲良却不以为然:“军中守卫森严,出入都会经过严格搜查,陆校尉杞人忧天了。”
陆听寒闻言一笑,面上并无愠色。
韩榆想,常年在梅仲良手底下讨生活,陆兄大抵已经锻炼出一颗强大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