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曲牧用力敲了两下墙壁,空荡的电梯外没有任何人回应。季平也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跟曲牧一起,有规律地敲打着轿厢的墙壁。只可惜敲了半天,也没听见任何回应。轿厢里的氧气储存不足,曲牧的脸颊微微泛红,就像一只被蒸熟的樱花虾,粉嫩地让人想咬一口。季平腾出手覆在曲牧的额头上,皮肤相触,手背隐隐发烫。“闭口,呼吸放缓。”季平一手揽过曲牧的肩膀,认真疏导曲牧紧张的心态。呼吸急促的曲牧在季平温柔的语调中渐渐平复心态,他握住季平的手,感激道:“谢谢,我好多了。”“别太紧张,刚才我们和保安断了联系,他们会过来的。”季平盯着曲牧的双唇若有所思。两人又开始敲击墙壁,他们配合默契,足足敲了十分钟,才听见一声急切的狗叫——“汪!”曲牧激动地看向季平:“是安伯!”季平也颇为震惊,安伯从小就是作为陪伴犬来驯养的,并没有接受过警犬的训练,居然能这么快就找到他们,还真是神奇。“安伯?!”曲牧试探地开始发声,还好刚开始为了节约体力没有乱喊,等有人过来,就可以顺利呼救。抓挠声在电梯门口响起,只听见外面作作索索了一阵,一个女生为难地连连叹气:“安伯,你把我拽来地下室干嘛呀,快走吧,曲哥没见到我们会着急的。”“你的曲哥就在这里!”曲牧无语地对棠梨喊道。外面的棠梨听到了声响,困惑地靠近电梯,按下开门键,却没见到门开。“笃笃。”从电梯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喊声,安伯一听这声音,又开始狂吠:“汪汪汪!”棠梨又一次按动开门键,还是没开门,她走近电梯,仔细听里面朦胧的声音——“棠梨!快找人来帮忙!”“哎哎哎?!曲哥!”电梯被困在负二层和负一层之间的隔板,匆忙赶来的保安要先把电梯降落到负二层,铁链放松,电梯迅速下降,季平及时护住曲牧,打开电梯门,就看到季平抱住曲牧这一幕。酒店的保安和剧组工作人员连忙把两人背到医务室。电梯里的氧气有些不足,憋得曲牧浑身上下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季平的手受了点小伤,剧组的随组医生正在为他包扎。曲牧扶着棠梨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有季平帮他挡的那一下,他毫发无损,反倒是季平,虽然没受重伤,但满身灰尘,看起来十分狼狈。“季平。”曲牧走到季平面前,却被闻声而来的关洛挡住。“你要干什么?季平已经受伤了,请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关洛语气不善,脸上更是直白地显露出对曲牧的不满。曲牧尴尬地往后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一向利索的嘴皮子不战而败。“让他过来。”季平突然出声,“是我给他添的麻烦。”他就这么直直地望着曲牧,四目相对,曲牧忽然低头垂眸,迟疑了半晌,才抬头看向挡在面前的关洛:“关洛,请你麻利的走开,好吗?”关洛无言以对,只能侧身让曲牧进去。曲牧轻松越过神色僵硬的关洛,走到季平身边,凑近了查看他掌心的伤口:“这伤口可以碰水吗?”季平的眼里莫名的多了些期待,医生把绷带缠好,体贴地告诫两人:“一个星期不能碰水就好。”“嗯。”季平的回话听起来莫名的有气无力。曲牧还以为季平是受了什么内伤,着急地问医生:“要不要挂点葡萄糖?我看他脸色很不好。”“那不用的,他脸色微黄是刚才化妆没有卸掉现在氧化了。”“噗。”曲牧忍不住直接笑出声,季平冷哼两下,曲牧才抱着肚子止住笑,贴在季平耳边笑话他:“氧化,你至于吗?一下班就跑——”“跑!”曲牧怯怯地瞪大双眸,想起他和季平见面的时机。难不成,季平是为了他才连妆都顾不得卸,跑到电视台扑了空,才跑回片场的?心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火苗默默燃气,曲牧撇撇嘴,没再跟季平斗嘴,直接蹲下来,又仔仔细细地跟医生学了点包扎的手法,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是很难嘛。”“没让你做。”季平淡然地坐在椅子上,俯视曲牧蓬乱的头发,突然伸出手,捏住曲牧的下巴。“嘶。”曲牧吃痛,他嘴角下方的皮肤不知什么时候磨破了。场面慌乱,嘴角的擦伤也比较轻,没人注意到,偏偏只有季平看到了。旁边的医生顺着季平的视线发现曲牧的伤口,赶快让一旁的护士帮忙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