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主动地找一个跟自己合适的——之?前她和?谢钰磕磕绊绊过得?大半年,已经证明了,俩人?一点也?不合适了
她脸色恢复正常,想了想才道:“谢钰,不是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的。”
谢钰见她神色变幻,良久不语,他一颗心也?不觉提了起来,屏息等?着她的回答。
时间仿佛过了一辈子,他才终于从她嘴里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知不觉已是满口苦涩。
他默了片刻,方才道:“我知道,我并无?强逼你的意思。”他仍旧定定地瞧着她:“我说了,我只是想再瞧着你罢了。”
沈椿心里也?够乱的,胡乱点了下头:“行了,你先歇着吧,我走了。”
谢钰要是不说还好?,他一旦表明了心意,沈椿可?就不好?再继续和?他走得?太近了。
但她也?不能为了这点事儿再跑了,正好?这几天到了农忙的时候,沈椿早在乡下置了田地,作为地主,她得?去田间看着。
为了避开谢钰,她特地向周太医请了假躲去了乡下,打算等?到谢钰伤好?再回来。
她也?没?给谢钰打招呼说自己去哪儿,在自己屋里留了足量配好?的药供他使?用,又给他留了张字条,天还没?亮就坐上牛车去了乡下,为了不让医术落下,她还在乡里四处义诊,日子过得?也?还算清闲。
没?想到她才来几天,村头的婶子就匆匆来唤:“小椿,村头有人?找你。”
沈椿擦干净手跑出去瞧了眼,就见谢钰亭亭立在村口,身姿如松,站在村口和?周遭格格不入。
她都愣住了:“你咋跑到这儿来了??”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恼了,十分没?好?气地道:“你是鬼啊,怎么阴魂不散地缠着人?呢?”
谢钰被
她的奇妙比喻弄的有些想笑,缓了缓神色,才冲她眨了眨眼:“我再次被贬了。”
沈椿一愣。
他沉吟道:“马场最近有十几批战马失踪,还有二十多匹战马患病,胡刺史欲以此事问责于我。”
长乐在旁边冷笑了声:“四个月前那?战马就开始陆陆续续失踪,那?个时候我家大人?还在长安呢,查了四个月没?查出结果来,我家大人?一来,这锅倒是直接甩上来了,这分明是栽赃嫁祸!”
谢钰从蓟州州府自请来到镇上已经够委屈得?了,这下倒好?,他直接要打发他去乡下度日了,长乐简直不敢想自家清贵无?比的小公爷去了乡下该怎么活。
谢钰并未理会长乐怨气冲天的言语,只道:“我为了查明真相,立即动身启程,来马场盯着。”他冲沈椿微微一笑:“马场修在不远处,我正好?瞧见你了,赶来打个招呼。”
良驹镇虽然只是边陲小镇,但镇上热闹,衣食住行自是不缺的。
那?马场可?不一样了,修在边关乡下,只有几排破旧屋子供养马人?居住,每隔十日才有差役送去新?鲜的水和?吃食,其?他时候吃喝拉撒全靠自己,马吃的比人?吃得?都好?,再加上将要入冬,那?边儿更是苦寒无?比。
去马场跟发配边关有什么区别!
沈椿听得?颇为错愕,先是担忧,继而又狐疑:“他让你来你就来了?你有这么老实?”
谢钰神色平和?:“你也?知道蓟州是畜养战马的地方,晋朝不擅骑战,每次和?突厥人?对阵总屡屡落于下风,一匹战马养成?得?耗费数金不止,如今战马还在不断失踪,就算没?有胡成?文,我也?得?亲赴马场查明真相。”
照料马车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他自然不会推却。
谢无?忌叛国带来的负面影响是巨大且长远的,如今谢家头顶笼罩着‘叛国’的阴云,每个谢家人?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也?无?法隔着千里为他提供助力,他手头可?用的人?手不多,等?到该亲力亲为的时候,他自不能搪塞。
沈椿进一步质问:“你不能让下人?代你过来?!”
谢钰道:“他们如今是白身,交涉起来多有不便,马场那?边儿若是问起,能以什么身份过去查案呢?谢钰的扈从吗?”
沈椿还是一脸不信,他说完停了下,又瞧着她:“当然,除了此事之?外,我的确是为你而来的。”
沈椿头都大了:“你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你来了又能怎么样?我就能跟你和?好?了?”
昔日金尊玉贵高高在上的世家家主谢钰被发配到村里当养马的马夫,沈椿简直不敢想那?场面。
她也?不觉得?谢钰能在这种地方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