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七棠低声道:“凤君三年前的年初已定……”
“还敢狡辩!”
青鸾公子不耐,扬手便要打。只听“啪”一声,青鸾手腕一痛,眼前突然冒出个黑衣少年,碧色眼瞳,瞳仁正由圆变尖。
花草清香中,青鸾只觉头晕目眩,腿脚发软,竟挣脱不得,由着他钳住自己的手。
兰佩趁机将七棠挡在身后。
“你是什么人?!”旁侧白鸾大惊,完全没留意到对方是何时出现,她眼见这人对兄长不客气,瞪起了眼,立即想起听闻的小道消息,呵斥道:“下等猫妖,还不放手?”
岁年一听,简直要气笑了,手指发力,却并未搭理这只白鸾,而是对手里嘶嘶抽气的青鸾鸟道:“你查查那造册,定东西的年月日写得分明,白叶银英自八年前就不是凤凰的专属,这次再定也是按规矩赶早,若是以白纸黑字为证,你根本不在理。”
扫了眼白鸾,幽幽笑道:“你也不记得了吗?你这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么冲动,也敢带他来,你要的是簪子,还是他这一巴掌?”
他凝着眼前青鸾:“白叶银英漂亮,却是南荒生骨花的同种,你们戴了容易掉毛,这怕是还有后手吧。不能因读过几本宫斗、宅斗的话本子,就要亲自试试吧?”
青鸾愣住,白鸾张口欲辩,却见兄长受其鼓动,像是回过了神,正怒目向自己,袖中的手收紧,抢白道:“我不记得了呀,是你们兰阁没和我说明白。”
“豁!我们也是开眼了!”清朗的嗓音自兰阁殿门外传来,岁年眼一花,一个花里胡哨、五光十色的仙者眨眼出现在厅口,像是株招摇的花树。
他浑身上下都是炫目的佩饰,丁零当啷地大步冲过来,身后跟着的是一位同样服饰华丽的女子,衣饰配色却要合理许多。
“见过凤君、珠鸣君。”兰阁众人均欠身问礼,凤君风风火火,叉腰对两只鸾鸟道:“你当我们凤凰吃竹米就真吃素了?这东西我早定了,你们族内斗你们的,别带本君好不?”
“小弟,不可无礼。”珠鸣打断他道:“宅斗里,我们这种拉仇恨的工具人就该默不作声,今日正好撞上,不符合情节,少说两句吧。”
白鸾听她阴阳怪气,敛眉哑声道:“凰姐姐,你误会我们了,只是首饰的纠纷,是我忘性大,给您赔不是。”
珠鸣不发一言,凤君见这鸾鸟又光速滑跪,心里烦闷得很。
凤凰血脉到他们这代,就只剩一雌一雄,他们均未正式受封,而各色羽类曾受凤凰庇护,今日倒是谁都将凤凰当活靶子用。
羽类的矛盾岁年没兴趣参与,松开青鸾,刚走出两步,脚步猛地刹住。
他倏然抬起头,身后七棠低声道:“这是什么气味……”
刹那间,兰阁外灿烂的阳光消失一空。
巨大的暗影眨眼间便完全遮蔽住了天穹,自天顶降下磅礴威压,令在场众仙膝盖沉重不已,运气方可抵御双膝着地的冲动。
兰佩与珠鸣几乎同时冲了出去。
凤君琦羽蹦了起来,焦急大呼道:“是龙爷爷,快快快,你们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