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锦推测道:“原本百花宴便是祭祀场,可玄微君与龙君阴差阳错下皆来了此处。为防计划有变,他亲自前来,借帮你们逆转阵法的名头,反令你们放走花灵,促使阵法完成。”
太子也不计较珠鸣冒犯的视线,继续解释道:“若神军支援不及时,骨瘴突破,不论如何这局便是成了,再假若神屏撑不住,便又是生灵涂炭。”
“不对、不对……”珠鸣在强烈的目眩中竭力镇定,“你们没有凭证,如何能断定幕后主使不是另有他人?”
“宁可错杀不肯错放,水莲洲所有从所谓出口离开的花灵仙君尽数被骨瘴吞没,难道这个代价还不够大吗?”
“你又如何证明,不是骨瘴迷惑了岁仙君的神思,亦或者是,他迷惑了你?”机锦露出极为痛惜的神色,“小珠鸣,你退下吧。”
珠鸣受骨瘴影响脑子里乱成一团,她再听不下去机锦的长篇大论,转而朝玄微君喊道:“仙尊!”
她下意识在期盼昔日强大的老师的支持,可当她投去目光,身上的血便仿佛在刹那冷了大半。
玄微不置可否,清清淡淡地站在一旁。
就在此时,一道虚弱沙哑的声音自低处响起。
“什么叫……水莲洲所有生灵……被吞噬……”
水莲洲上空的朱紫云团仍在砸向地面,屏障破后,白衣鬼影便不再出现,风中却恍如仍残余着它们的尖鸣。
在呼啸的野风里,那被重押在地的妖仙抬起了头。
他颜色未褪的眼瞳像是沾了血的碧玉,粗粝的嗓音如含砂石,脖颈间指痕鲜艳,早已在交手中散开的长发拧在血泊中,如死去的浮藻。
岁年不可置信地看向玄微,喃喃道:“什么叫……在出口被吞噬了,你告诉我!”
“玄微!”岁年激烈挣扎起来,两旁的神军竟一时押不住他,被他往前扑了几步。
“玄微,为什么?!”
“他们还活着吗!”
乌云盖雪被冷硬的玄铁长戟再次按倒在地,膝盖与泥石碰撞出令人牙酸的重响。
“玄微——!”
却是机锦走至他面前,道:“岁年仙君,水莲洲如今不算神军,活着的生灵不足十余,还请你要配合九天调查了。”
“什么……”岁年不可置信,心绪大动,失血过多,剧烈的酸麻痛楚包裹着这副身体,但他咬住舌尖,意识到若真的随之调查,所有人唯恐都要白白送命。
他咬牙驳斥道:“我没有做!我不是始作俑者!”
乌云盖雪的双目复染上赤红,唇齿间几乎磨出血来,他怒视机锦,“我与玄微身上有留影珠与灵轨珠,不信你来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