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关书桐思考自己是该冷漠对待,让这事自然而然揭过去,还是该爆发,要求众人闭嘴时——
人群骤然骚动,从楼梯口,到走廊,经过高三3班,2班,导火线一路“呲嚓”燃烧,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嘣!——”
在她眼前爆炸。
本该在国际部井水不犯河水的谈斯雨,于今年九月中旬,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出现在高三1班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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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燥热,沸腾,太多太多好奇心在寂静中躁动、喧哗、膨胀。
像误闯流浪猫的聚集地,无数双眼睛盯过来,明晃晃的,露着尖爪步步逼近,蠢蠢欲动,切忌发出任何声音。
然,聚集所有目光的那个人,并非猎物,而是主动出击的狩猎者。
只消一个眼神,便叫所有伺机而动的猫咪,缩起脑袋,收起利爪。
他们开始佯装正忙于手头上的任何事情,闲聊,或者趴桌补觉,耳朵却在暗处支棱着,随时恭候新鲜出炉的第一手八卦。
关书桐单手支颐,看着他进来,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闲懒,散漫,衬衫西裤向来熨烫得平整妥帖,看似循规蹈矩,又因微敞的领口和卷起的袖口,而显出几分松弛。
锁骨清瘦嶙峋,露出范围不大,只有凑近了,才能在某些角度,隐约看到她留下的齿痕。
伤口结痂又脱落,新愈合的皮肤颜色较浅,看着像是会留疤。
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谈斯雨也抽椅子,隔着一张课桌在她对面坐下。
她视线从他锁骨上移,落在那张刀刻斧凿的帅气脸庞。如她在看他般,他也在看她。
“怎么了?”
被他人观察探究的感觉令人不爽,关书桐想速战速决。
她的不待见,明摆在表面。
谈斯雨好似没发觉,又似故意敌对逗弄:“没事不能过来找你叙叙旧?”
关书桐无语,撇嘴,左手仍托着腮,右手从桌肚里随便摸出一本练习册,拾笔,装出一副有事在忙的样子,“我跟你没什么可叙的。”
“怎么会没有?”
他粗略扫过她摊开的那两页物理题,指尖在某道选择题的选项上轻轻一点。
“远的不说,单说近的,中考毕业后那次班级聚会——”
捕捉到“中考”“聚会”的关键字眼,关书桐眼皮突然紧促跳两下,当机立断打住他:“闭嘴!”
“——的组织者,”谈斯雨自顾自接上前话,“要我们班班长问你,初中建校三十周年庆,你来不来?”
那样难免会遇到老同学。
她和谈斯雨小学初中都是同校同班,小学、初中又有不少同学是重叠的。
他俩过去那些事多的是人知道,指不定再会后,坐在同一张桌,那些人会怎样反反复复地提起。
关书桐拒绝:“不去。”
“哦。”
“如果没什么事……”她想他赶紧走人。
他却顺走她一支笔,百无聊赖地夹在指间绕圈打转,“提到那次聚会,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