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下,笔尖不慎将纸张划破,她恼到快把笔杆折断,“谈斯雨!”
谈斯雨偏头,帮她把选项勾上,“看样子,对我来说挺美好的记忆,在你那儿可不怎么样。”
“你知道就好。”
“喏。”他没再逗她,从兜里摸出一个彩色编织发圈,搁在她桌上,“你的。”
关书桐瞥一眼,想同他撇清关系:“不是我的。”
谈斯雨笑了:“你左手现在不就戴着根一模一样的?”
关书桐哑然,别扭地拽下习惯性戴在左腕备用的发圈。
“发圈是在衣服左上角的小口袋里找到的,”见她没什么心思刷题,谈斯雨干脆把她练习册调过来,一边勾选单选题选项,一边说,“除了你,好像也没谁进过我房间,穿过我衣服。”
“哇!——”
有人不小心惊讶地发出感叹,又很快自觉地把嘴捂上。
谈斯雨那句话信息量太大,太劲爆。
“房间”“衣服”再带个“我”字,众人很难不多想。
何况他们青梅竹马的关系确实亲密,上次是两人同时延迟到校,这次是谈斯雨锁骨莫名多出一个暧昧又性感的咬痕。
事情在这一刻得到串联,前因后果,脉络清晰。
谈斯雨今儿就是来挑事的,关书桐看出来了,“啪”一下将笔按在桌上,她双手环胸,冷森森地睨着他,就想看他还有多少把戏。
“还有。”他没停,“几天过去,我锁骨这块看着估计得落疤,如果有人问起来——”
就说狗咬的。
关书桐可还记着他当时的说词。
“我是说,”他慢条斯理地同她讲,已经开始做另一边的填空题了,“如果将来我妻子问起它的由来,你想我怎么解释?”
只有始作俑者,才需要给出行事动机。
关书桐烦他烦得不行,“就说是你嘴贱的惩罚?”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惩罚。”
不然呢?
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你走不走?”她直接下逐客令了。
“不走会怎样?”他脸皮一向挺厚,“你又要惩罚我?”
混。蛋。
跟他讲不通,关书桐双手扶额,大拇指摁在跳痛的太阳穴,慢慢揉着。
后来干脆把蓝牙耳机往耳朵里一塞,再低头往桌上一趴,装死不理他了。
她位置靠窗,窗帘不知是谁扯开了,强烈的光线打进来,照出眼皮的淡红色。
嫌太亮眼,她不适地皱了下眉,把脸埋进臂弯。
谈斯雨又在她这儿逗留了几分钟。
戴着耳机听不真切,但她能察觉到他起身,椅子腿跟地板轻微摩擦,窗帘被扯着“唰”一下闭拢,刺眼光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