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问黎出去了一趟,回来时陶青鱼还在熟睡。
进了屋,他褪去被细雨浸得湿润的外衫,悄声走到床边。轻轻撩开帘子,他弯腰将捂住哥儿口鼻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瞧着人红润的鼻尖跟微肿的唇,方问黎目光一柔。
哥儿睡下的时候已经是今日清晨,方问黎抱着人收拾干净又喂了些东西下去,哥儿这一觉怕是要睡到傍晚。
方问黎坐靠在床沿,正想着县衙里的那人还能活多长时间。
听到哥儿呓语,他目光一顿,收回了思绪看着身边人。
方问黎指腹摩挲着哥儿耳垂,上面有小小的凹陷,是他咬上去的痕迹。
他干脆脱了衣服躺下去,将人搂进怀里。
今日他请了假,加上明日休沐,有两日的时间陪着夫郎。
旁的事用不着他忧心,眼前还要好好想想,夫郎要是醒了跟他生闷气该如何。
傍晚,细雨密密匝匝,还未停下。
陶青鱼是被饿醒的。
他睁开眼,捂着肚子只觉头晕眼花。
方问黎看他动作,当即将锅里温着的银耳羹端过来让他吃下。
陶青鱼三两口吃完,那饿得眼睛发黑的状态才慢慢缓解。
吃饱了,他额头抵着方问黎肩膀,酸软无力的手搭在方问黎腰间。
然后两指一掐,微微一拧——
“你是要我的命。”
方问黎面色不变,笑着一口咬住陶青鱼的耳垂。“我怎么舍得。”
陶青鱼手上松了劲儿,歪倒在他胸口。他现在全身酸痛,像被车碾过几遭,连手都使不上劲儿。
方问黎在陶青鱼耳朵上亲了亲,勾着人的下巴抬起来。
瞧着他眉间郁气散了,方问黎也舒心些。
“可要起来?”
陶青鱼没好气瞪他:“我起得来?”
方问黎托着人的腋下将他抱坐起来,又拉了被子将哥儿拢住。
方问黎抵着他额头,诚恳道歉:“为夫错了。”
陶青鱼翻个白眼:“下次还敢。”
方问黎闷笑道:“是,夫郎说得对。”
陶青鱼又伸手揪了他一下。
方问黎眉头都不皱,只好生揉捏着怀里的软面团,帮他松松筋骨。
陶青鱼手指颤颤巍巍,喘。息着趴好。
捏着捏着,他忽然盯着人问:“你今日不是不休沐?”
“告了假。”
陶青鱼默默帮方问黎揉了揉刚刚他拧了的那块地方。
方问黎笑得胸口颤动。
陶青鱼瞪他:“笑什么笑!闭嘴!”
方问黎往陶青鱼肩上一栽:“夫郎可爱。”
“你才可爱!”陶青鱼微微红了脸。
闹腾许久,天已经黑了。
陶青鱼撑着床柱子,两条腿哆哆嗦嗦,颤颤巍巍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