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不谈钱,有人谈钱啊。
李子安从实木工具箱中取出了一包银针,取出了最长最粗的一根。
用酒精给银针消了一下毒,找准位置,缓缓的将银针扎在了杜枝山的脑袋上,随后又用拇指和食指搓捻银针,将银针往杜枝山的脑袋之中钻去。
医院里的医生,哪怕是那些有实力的针灸名医也没法将一根银针穿过头骨,扎进患者的大脑,因为头骨是人头之上最硬的骨头。
可李子安不同,他有真气,同时真气也是他的眼,可以让他掌握眼睛看不见的情况,所以他手中的银针其实就是一把特制的手术刀,他能动传统医生不能动的手术。
银针缓缓入脑,一点点进入杜枝山的大脑。
杜林林紧张了起来,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又都忍了下来。
沐春桃也紧张兮兮的样子,隔着好几步远,看着李子安将一根银针扎进杜枝山的脑袋中,她也感到头皮发麻。
杜林林和沐春桃只能看见针,李子安却能“看见”杜枝山的脑袋里的情况。
银针到达血栓所在的位置,他微微吸了一口气,拇指和食指停止搓捻,引导真气往针尖聚集,着手消融针尖所对的血栓。
血栓一点点消融、减小。
这样的手术其实和之前给喀乾打接龙的蛋做的手术差不多,区别只是一个在蛋上,一个在脑袋里。
差不多十分钟后,李子安停手,他将银针从杜枝山的脑袋中拔了出来。
也就在银针拔出的那一瞬间,杜枝山的喉咙里又传出了一个呻吟的声音,眼皮颤了颤,然后睁开了。
“爸!”杜林林激动得快哭了。
杜枝山中风昏迷不醒,身体也瘫痪了,现在突然睁开了眼睛,这事就是放最顶级的医院里也是一个奇迹!
杜枝山的嘴唇颤颤,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还很虚弱。
李子安又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不过这一次没等他擦汗,沐春桃就上前来从他的手中拿走了纸巾,为他擦汗。
大师怎么能亲自擦汗?
她的手很温柔,眼神里满含着对李子安的崇拜。
可在旁人的眼里,她这眼神已经是标准的望夫眼了。
等沐春桃为他擦过了汗,李子安才开口说道:“杜先生脑子里的血栓已经消失了,但他还很虚弱,他瘫痪有一段时间了,气血不畅,脏器衰弱,我还得进行下一步治疗。”
杜林林激动得流出了眼泪:“嗯嗯,大师说怎么治就怎么治,我全听你的。”
李子安说道:“你叫人去后院挖一个坑,两米长,四尺宽,两尺深,然后在坑下挖个土灶,准备一些干柴。”
杜林林愣了一下才说出话来:“不是,人都已经睁眼了……怎么还挖坑啊?”
她显然是想到了刚才的卦辞,丈二长坑宽六尺,关心则乱下联想到埋人了。
李子安淡然一笑:“你若是想你父亲尽快好转过来,那就照我说的做,如果你觉得不妥,那我的治疗就到此结束了。”
“大师不要多心,我的心里有点乱,我马上让人挖坑。”杜林林跟着就走出了门,“钟叔,带两人去后院挖坑。”
“我马上就去。”钟福跟着就去叫人挖坑去了。
沐春桃知道李子安让人挖坑干什么,这让她想起了第一次与李子安相遇的情景,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李子安一眼,那眼神儿温柔。
半个小时后,坑挖好了,完全按照李子安要求的尺寸挖的,下面还挖了一个可以放柴禾的土灶膛。
钟福甚至还细心的准备好了引火的木炭和一捆柴禾,以及大师吩咐要的一应材料。
李子安割掌放血,以血掌和泥,三七、杜仲和铧头草也被和进了黏土之中。
杜林林看着李子安一系列操作,心中一片好奇。
可是,大师的事情那是能随便猜测的吗?
和好了大惰涂身膏,李子安亲自动手将杜枝山身上的病员服去掉,往他身上抹泥。
李子安将杜枝山的身体涂了个遍,让杜家的人把杜枝山放进了坑里,然后生火烤杜枝山。
几分钟后,一直无法张嘴的杜枝山突然嘴唇颤颤的说了一句话出来:“烫……烫……”
听到老爹的声音,看见土坑中的老爹浑身冒水蒸气,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杜林林激动难抑的哭喊了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