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淮摩挲着手上的酒杯,轻声说了句:“我知道。”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面色有些白,看起来虚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倒地上,眼中却又透着一股倔强执着的微光。
不知道是前两天的伤口还没好全还是被昨晚值的班给累的。
这让一向嘴下不留情的陆依桐也实在说不出太重的话。
其实算不上哪一位前女友,毕竟江予淮的感情从始至终也就只有那一段。
但c市这么大,对方还出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要说江予淮和这位前女友莫名其妙地又重逢?
无异于在旅游的时候丢了一百块,隔天上班钱又被大风刮来糊脸上了。
做梦还差不多。
陆依桐抬眼打量江予淮的表情变化。
是命中注定的孽缘,还是有人有心为之……
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陆依桐开诚布公地问:“你找上她的?”
江予淮摇头。
“偶然遇见的,她喝醉了,然后……”
在陆女士看来,这处留白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车轱辘快碾到脸上了,她还不至于听不懂什么意思。
陆依桐挑了挑眉道:“所以你们又滚床上去了?”
江予淮沉默了半晌,解释道:“是我乘人之危。”
陆依桐无所谓地摆手:“行了行了,别跟我说这些,反正你也是下面那位,趁不趁人之危都一样。”
江予淮摇了摇头,十分严谨地补充:“我是0。5。”
陆依桐:“哦。”
谁关心你们到底谁1谁0,根本没有人care好吗?
我是单身贵族,我是单身贵族,单身贵族……
在心中默念一百遍,陆依桐追问了一句:“然后又怎么了?”
江予淮把后面的事情跟她简单提了几句。
陆依桐若有所思道:“她救了你,还受了伤?”
江予淮微微颔首。
陆依桐实话实说道:“其实我觉得律师这个职业就是天生有正义感,说不定人家真的只是为了救委托人呢?你说是吧。”
“是。”
江予淮没有反驳,低垂着眼眸,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陆依桐和靳舟没有面对面接触过,关于两人的事情也更多的是从江予淮的口中听说。
但这人愿意说的细节很少,大部分她都已经忘记了。
只剩下那股如同活死人般的颓然还记的一清二楚。
剪不断理还乱。
陆依桐抓了抓头发,只觉得十分棘手:“你是怎么想的?还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