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态度诚恳,入段意耳,让他很受用。
段意依旧态度散漫,一副不看好她的模样,“我教可以,但要看你自己能学到什么份上。”
“愿学老师八分能力,我已欢喜。”
被一个天才少女画家夸赞,段意难免心情愉悦,他指向角落里的物品,让她挑选临摹。
夏唯一即可挑选出一个花瓶,搬着画架,找位置坐下,认真临摹。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
她沉浸在此,不吃东西不喝水,手指握著画笔不停飞舞,她画的极快,好似不需要思考,但每一笔落下都给人思考良久的感觉,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笔感。
段意不禁在心底感叹,想他学画四十载,才熬成现在所谓的大师。
而眼前的少女,她只要坚持画上几年,名满天下指日可待。
“你是想饿死,赖上我?”
夏唯一思绪被拉扯到现实,停下笔,瞬间感到口干舌燥,饿的前胸贴着后背。
她请求:“老师,可以给我点吃的,喝的吗?”
怪老头冷声冷气拒绝:“没有。”
夏唯一只好收拾好画架,有气无力:“老师,我明天再来画。”
“明天自己带点吃的喝的,别问我要。”
夏唯一乖巧答应,“好的,老师。”
她走出画室,站在夕阳下,停顿许久,拿出手机,拨给某人。
某人很快接听。
“雾安哥哥,我刚从画室出来,一整天没吃饭了,你可以请我吃饭吗?”
少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气弱如丝。
司雾安抿下薄唇,眼眸落在巨大的会议室,满满当当坐着人,这些人陪他开了一天会,除了喝点水,也没吃东西,他也是,一直在用黑咖啡续命。
他对少女道:“到公司附近的天越酒店等我。”
夏唯一想问,为什么不可以去你公司等你?话到嘴边吞掉,只有乖乖一声好。
她挂上电话,路过便利店买了一包糖果,含一颗,乘坐地铁往天越酒店赶。
白桃糖果在口腔里蔓延,她如果此刻和人接吻,想必也是桃桃味吧,酸酸甜甜,清新青涩,入肺入心。
抵达天越酒店一楼,夏唯一选择靠近窗户的位置,望向司氏集团高耸入云的大楼,他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可俯瞰整个城市,他是冷酷的掌权者,他又是极为孤独的人。
等待的过程,既揪心又甜蜜。
她攥紧手,盯着窗外,想要第一时间看到他。
猜测他是穿白色衬衫,还是黑色衬衫?他是带眼镜,还是拿掉它?
对他滋生无数幻想。
好喜欢等他。
她想,她可以这样,等他一辈子。
夏唯一终于发现司雾安的身影,他单独一人,身穿一件黑色衬衫,边走边解开衬衫领口纽扣,露出白皙脖颈,慵懒松散,黑色西装裤包裹他的大长腿,笔直修长,腰间是黑色腰带,没有任何标志,透出良好的品位。
黑色衬衫扎在西裤里,宽背窄腰,散发冷欲的味道。
他英俊面容,面无表情,可以说有些冷漠,薄唇轻抿,带着高人一等的姿态。
他矜贵,不可轻易靠近。
夏唯一为能接近他,感到隐隐兴奋。
顺着他的行走,她的眼睛在转角处收敛,接着再抬起,见到他已经推开酒店大门,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