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未来一个半月都见不到她,他就心如刀绞一般,钻心地疼。
可堂妹又不能不救。
所以他只能硬扛这分离之苦,速战速决,争取提前赶回来同她团聚。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门板上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以为是船家来点人头,连忙从袖子里掏出布帕胡乱擦拭了下眼泪,然后转身退后一步,将门给拉开。
门一开,姜椿笑靥如花的脸蛋出现在他面前。
她笑嘻嘻道:“噔噔噔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宋时桉整个人都惊呆了。
呆愣片刻后,他略带慌乱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快要开船了,你赶紧下去,迟了可就下不去了。”
说完,就伸手去推她的肩膀,将她往外推。
然后被姜椿“啪”地一下拍掉了手。
她提着藤箱,径直走进舱房,将藤箱往他的藤箱边一放。
边打量着舱房内的摆设,边点评道:“小是小了点,不过咱们就俩人,不像别个拖家带口的,倒也勉强够住了。”
宋时桉这才发现她手里竟然也提了只藤箱,这不像是来送人的架势,难不成……
他惊讶道:“你要同我一块儿去绍兴府?”
姜椿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了,我夫君这样天上有地上无的美男子,我怎可能放心让你独自出门,必须得亲自盯着才行,省得旁人打你的主意。”
真正的美人,男女通杀,她不但得防范女子,更得防范男子,要知道古代达官贵人里头断袖的可不少。
更何况宋时桉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官奴,社会地位比普通奴仆都不如,要真被有权势的人盯上,会很麻烦。
宋时桉闻言先是一喜,随即又怒瞪了她一眼,气呼呼道:“你有这打算,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害我……”
“我想给你个惊喜嘛,早告诉你的话还算什么惊喜?”姜椿振振有词,随即狐疑地问道:“害你怎么了?”
不等他回答,她就眼尖地瞧出了端倪,指着他发红的眼圈,以及湿露露的长睫毛,嚷嚷道:“哎呀呀,夫君你的眼圈为何红红的,睫毛为啥湿湿的呀?
难不成是舍不得同我分开,背着人偷偷躲在舱房里伤心痛哭?”
宋时桉:“……”
这家伙,迟钝的时候特别迟钝,聪明的时候又特别聪明,竟然一下就将自己看穿了。
他扭过头,又掏出布帕在自己眼睛上拭了拭,然后将头扭回来,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莫要乱说,我不过是因为船上风太大,被风迷了眼而已。”
姜椿凑过来,双眼跟两个小太阳似的,在他眼睛上扫来扫去,两手勾住他的脖颈吊挂在他身上,笑嘻嘻道:“哎呀,哭就哭了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哭……”
“你没见过!”宋时桉果断出声打断她的话。
姜椿“啧啧”两声,无奈道:“好好,你说得对,我没见过。”
她懂她懂,他要脸嘛。
宋时桉怕她再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忙转开话茬:“你跟来的事情,爹知道吗?”
姜椿白他一眼,觉得他这是在明知故问:“我都提着行李箱上来了,爹还能不知道?”
宋时桉抿了抿唇,看来她一早就跟姜河说过自己的打算,让他帮忙一块儿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