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有一群孩子,他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只顾拿着一只石榴吃。母亲在后面追着送他,他低头吃石榴,没有看见母亲……后来到了南京,南京也乱了,跟着一帮人继续南下,直至来了台湾。
他再也没吃过石榴。
“呜!”
看着看着,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了一声压抑的呜咽,仿佛传染病似的迅连成一片。这十几个人,大的六十来岁,小的五十来岁,哭的像3o多年前的孩子。
“呜呜呜……俺想俺娘嘞!”
“俺也想俺娘!”
“呜呜!”
“……”
高炳涵没有吭声,过了好半天,大伙泄过后,情绪缓和。张德山眼睛通红的道:“高大哥,再放一遍吧?”
“对对,再放一遍!放一遍!”
于是又看。
跟着再看。
直到天色已晚,不得不散,高炳涵才关掉电视机,严肃道:“今天的事情要保密!录像带是姜思璋先生拿来的,你们知道他每年回去一次,这东西有风险,我们不能害人家。”
“明白明白!”
“这点道理咱还是懂的。”张德山问:“那以后还有没有带子?”
“肯定有的,到时候我再叫你们。”
高炳涵晃了晃录像带,道:“据我所知这是按省划分的,我们都是山东人,所以领到了这盒。应该还有浙江、河南、四川、福建、广东……”
“哎?那交换着看也可以啊!”
“是啊是啊,我们也想看看其他地方!”
“我与姜先生沟通一下,过后再说,天不早了,先回去吧。”
大家依依不舍的离开,各自回家。
张德山骑着自行车,回到自己的馒头店,楼下是店铺,楼上就是住宅。他也是十几岁来台湾,早娶妻生子,孩子学习成绩不错,这是最大的安慰。
他们这帮人,不把台湾当故土。
而台湾人也叫他们“外省人”。
大多没啥文化,少部分混的好,多数混的差,甚至无声无息的死去。等这些人被时间湮灭,台湾所谓的本土意识就兴起了,台湾腔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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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张德山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一幕幕全是录像带的画面。
“唉,如果能回去多好啊!”
…………
次日。
高炳涵就去找姜思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