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依旧是自由无拘的。
“我向你坦白。”
谢辞序狭长晦暗的眼里映着她酡红的面庞,“其实我就是刻意针对他。谢氏还有我的人,暗地里做手脚很容易。”
他额间筋脉暴突,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凶戾冰冷的话语,“只要我还没死,他永远别想从我这里讨到甜头。”
他没有将那些人围剿逼至走投无路,就已经很仁慈、很大度了不是吗?
岑稚许睁大眼,为他再一次托盘而出的秘密感到惊讶,胸腔起伏着,“你……”
“阿稚。你想说什么?”谢辞序压下那股从心底弥漫而处的烧灼痛感,“在我和庄缚青之间,你选择给他撑腰。”
她还没弄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谢辞序眼里滔天的妒怒就已将她吞没,发狠地吻上来。
久到连Rakesh都自觉绕到远处给他们望风,岑稚许伸手推他坚硬如墙的胸膛,指尖却触碰到一滴温热。
她诧异抬眸,被他眼里的挫败震得心脏微紧。
“你就不能,偶尔也心疼心疼我?”
第67章春日(二更)“没睡够。”……
岑稚许什么都还没说,谢辞序就已经将他同情敌之间私下的小动作全都交待完毕。接二连三地质问她还在一点点消化、琢磨,他又用吻来化解这份沉默。
这滴眼泪更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谢辞序竟然会哭。
“庄缚青又不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他撑腰?”岑稚许飞快理清思绪,语气难得温柔。
无论是面对暴怒的谢辞序,还是吃醋狂魔谢辞序,亦或者嫉妒到发疯的谢辞序,她都有办法应对。
拿捏男人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不是大问题,都能轻松安抚。
但这不包括……流泪的谢辞序。
岑稚许不合时宜地想,他哭起来真带劲。
五官淡漠疏冷,高挺的眉骨平常总是冷冰冰的压着,薄唇颜色很淡,连眼神都带着令人发寒的冰冷。平常总是喜形不怒于色,刚才被庄缚青当面挑衅,表情管理也挑不出一丝破绽。
就是这样一张冷傲清高的脸,此刻用蕴着眼泪,狭长的黑眸染上一丝红,使得高岭之花的美色更添几分暗欲。
她抬起眼睫,抚上他锋利的下颔骨,目光在他这张脸上反复流连,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能拍照就好了,她一定打印出来收藏。
谢辞序没说话,居高临下洒落的视线充满不确定地审视感。若不是那滴眼泪还挂在眼尾,岑稚许几乎要怀疑,他刚才的情绪失控是刻意演出来的。
大概是光线的原因,他的瞳孔竟和Rakesh有些相似,然而比起现在已经驯化成为粘人精的捷克狼犬,更容易令人联想到的是危险性与剧毒并存的眼镜王蛇,蛇信子往外探,毒牙随时可能刺破皮肉,将毒素注入她的身体。
只需要几十毫克就足以致命。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的话?”岑稚许适时反问。
谢辞序似乎很难哄,翻出她发的消息,“不如你告诉我,字面意思,要怎么解读才对?”
岑稚许顺着屏幕去看他的手机,他连备注都没给自己设置。不过聊天框是置顶的,算是勉强过关吧。
男人的肘弯紧贴着她的脊椎,近在咫尺的俊颜几乎快靠近她的脸颊。
她自顾自轻笑,“这是一个假设前提。岑女士也许会成为你未来的丈母娘。”
哪有那么多深层寓意可以挖掘,她就是想逗逗他而已。
谢辞序明显对这个解释不满意,“庄缚青也在这个假设范围内?”
“不。他没希望。”
岑稚许躲他都来不及,哪里受得他成天待在身边,那跟找了个活爹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不会有人逼她和不爱的人相敬如宾,她暂时还没混到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做主的地步。
“好,既然跟他没关系,你把他扯进来做什么?”谢辞序搂紧她,语气添了几分冷,呼出的团团热气烘得她软绵绵的,身体干脆无骨似地往他怀里靠。
她可能有点变态,竟然很享受这种让他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感觉。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太浓烈了,阔别后相逢的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冰与火,一触即燃,烧灼出的浓烟将空窗期的无趣侵蚀得荡然无存。
相比之下,以往的恋爱经历显得寡淡似水。
岑稚许同他对视,眼神里满是无辜,“我就是随便借机开个玩笑。”
她托着下巴,状似思考,“不过呢,我爸钟意的人是挺多的。庄缚青他觉得好,傅斯年他觉得优秀——还有冉颂舟,小姨总提起,我爸听得多了,对他也挺满意的。他夸过的人没有千八百也有十来个,属于是从不吝啬夸赞的情绪价值提供者。诶,说多了你也不能理解,等你和他接触多了以后,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