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凛冽,带着阵阵寒意。
黑衣男子以极快的速度向程暮鸢冲去,剑尖正对准程暮鸢肋下的漏洞。
仅仅是一式,就扭转了这场战斗的局面。
即使李芸湘看不懂剑术,却也明白程暮鸢此时是受制于人。
身体向后退去,另两名黑衣人却夹击而上,企图趁乱偷袭程暮鸢。
“鸢儿小心!”李芸湘流出的冷汗早已经浸透了衣衫,她死死的攥着手帕,丝毫未发觉那帕子已经被她扯开了线。
其实不用李芸湘提醒,程暮鸢也早就察觉到身后的两人。
看着身前距离自己肋下不过三厘的剑,双足轻轻一踏,身体就如同燕子一般飞翔至空中。
腾空翻越,同时伸出两腿踢中那两人的后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从头到尾,程暮鸢脸上的笑意都未曾隐去。
“你!竟敢…竟敢!”为首的男子虽已察觉到程暮鸢的动作,却奈何动作太快,等到想要收手的时候,剑锋早已经没入其中一个同伴的身体中。
抽出那把染满了鲜血的剑,黑衣男子脸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涨起,看上去异常骇人。
“你的同伴是死于你的手下,并不是我。如若不是你们非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的同伴也不会死。我劝你们赶紧收手,你们并不是我的对手。”程暮鸢看着那名倒在血泊中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自责。
今天是她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杀人,虽然那人并不是她亲手所杀,却也是因她而受到牵连。
程刚从小就教育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可轻易杀人。
虽然我们追求武功,追求精进,但目的只是为了自保,为了帮助其他人。
而不是去做一些伤天害理,滥杀无辜的事。
正当程暮鸢陷入深思的时候,那名黑衣男子却忽然变换了目标,一下跳到船舱门口,而那里,只站着一个什么武功都不懂的李芸湘。
程暮鸢心里大叫不好,紧跟着冲过去,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还带着鲜血的长剑正架在李芸湘嫩白的脖颈之上,只要那个黑衣男子动一动手腕,李芸湘便会香消玉殒。
“你算什么男人!打不过我就挟持手无寸铁的女子!你快放开她!”即使程暮鸢努力压制着心里的紧张,但说话的声音却还是有一些颤抖。
黑衣男子自然是把程暮鸢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刀锋一擦,李芸湘的脖子上已然多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你别伤她!别伤她…你要做我做什么我都的听你的,你别伤她!”
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剑刃上,船板上,更是滴在程暮鸢的心里。
理智在此时消失殆尽,她毫无保留的展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李芸湘是她的全部,是她的爱人,即使是自己死在这里,她也绝不能让李芸湘出事。
她的湘姐姐,一定要平安无事!
“要我放了她?可以!但是我要你自断双臂!如果做不到!下一刀,这个美人的头可就要和她的身子分家了。”男人说完,吼间便发出一阵大笑。
他低头看着李芸湘苍白的脸还有程暮鸢纠结的神情,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胜算。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信守你的承诺,我自断双臂,你一定要放了她。”
“好,我说到做到!”男人爽快的应道,但另一只手却偷偷藏到了背后。
“鸢儿不要!鸢儿!”眼泪不由自主的顺着眼眶滑落,有几滴滑进嘴角,非咸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