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注意到顾衍舟也在看结婚证，目光深沉，眉眼舒展，恍惚间，看到了他嘴角翘起的弧度。
顾衍舟低垂着眼睫，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绪。
照片上的女孩好看的有些过分，白衬衫包裹着她娇小瘦弱的身躯，长发披肩，巴掌大的小脸，五官优越，粉黛未施，皮肤如剥了鸡蛋壳一样白皙透亮，瞳孔如黑曜石一般晶莹耀眼，漂亮异常。
明明领了证应该开心，可一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把人强行留在身边，顿时觉得自己很卑鄙。
他歪头睨了眼女孩手中的结婚证，轻启薄唇：“顾太太，新婚快乐。”
耳畔传来低低的嗓音，喻瓷心口猛地一颤，从他嘴里念出“顾太太”这三个字，磁性又缱绻，仿佛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夫妻，这种错觉让她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幻想，只想沉浸其中，不要醒过来。
她抬眸，与之对视，浅浅扬起红唇：“顾先生，新婚快乐。”
车子行驶在回去的路上，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车厢里突兀的响了起来。
“要不要办婚礼？”顾衍舟开口问道。
“婚礼？”喻瓷完全没想过，她思索了一会儿，弱弱开口：“不办了，反正是契约结婚，一年后就和离了，办婚礼的话不是多此一举。”
在听到她说不办了之后，男人的眸光明显暗了几分。
“行，听你的。”他点点头，又漫不经心补充了句，“确实没有办婚礼的必要。”
闻言，喻瓷强忍着心底的酸涩“嗯”了声。
“不过我之前说了，我跟你结婚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应付外界的闲言碎语，所以我之后会把结婚证发到朋友圈里。”
发到朋友圈里就等于昭告全世界她和顾衍舟结婚了。
喻瓷眼睫胡乱眨着，她没法说自己有意见。
“嗯，知道了，我没意见。”
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顾衍舟把喻瓷送到公寓楼下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她低垂着眼睫，一直盯着手上的红本本，眼眶里浮现丝丝泪光。
她多希望这本结婚证是他和顾衍舟爱意的结晶。
可惜它不是。
她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
顾衍舟察觉到她的情绪，伸手碰了下她的脸颊，被她下意识躲开，喻瓷一双杏眸看着他，“顾衍舟，你干嘛？”
“怎么，跟我结婚就那么难受？”他看到了女孩眼眶里的泪花，墨眸轻皱，开口的语调有些低沉。
喻瓷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默默摇了摇头，“不难受，就是有些感慨，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
听完解释，男然收起凛然的情绪，玩味一笑：“觉得不真实那就早些习惯。”
“会的。”
不用她提醒，自己也会早些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