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真脑子懵了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噩梦,飞快反应过来,拳打脚踢,把沈冽踹开。
平常柔弱站都站不稳的alpha此刻力气大得吓人,不管他怎么踢都纹丝不动。
沈冽发疯了,他龌龊的心思被他哥知道了,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哭着扯自己衣服,给许小真说:“哥,你看看我吧,试试好不好?我比顾延野好,会快乐的。”
许小真眼前一黑,恨不得撞墙,情急之下扇了沈冽一巴掌,铆足全身力气:“沈冽你疯了?我是你哥!你清醒一点!!”
沈冽愣住了,连动作都停下来,表情浮现出几分不可置信地委屈:“哥,你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
许小真趁机将他推开,跳下床,战战兢兢握着门把手:“我不知道你吃了什么东西,还是怎么回事变成这样,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自己冷静冷静吧。”
沈冽要上前去追他,许小真连鞋都没穿,光着脚直接跑出家门。
他衣领被扯得松松垮垮,头发乱糟糟的,表情惊恐,路人以为他是从哪个抢劫现场逃出来的。
许小真坐在出租车上惊魂未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只攥着那块表,表盘感受到他指尖的触碰,屏幕红光闪现,提示他心率过快,似乎处于危险中,询问是否呼叫急救电话和报警。
表看起来确实是修好了,许小真把浮现起的选项点掉,捂着额头仰在座位上,平复心情。
司机将他送回和顾延野的那件房子,物业帮他垫付了车费。
他的复杂心情直到下车回到房间都没法平静,好像身上还残留着沈冽火热滚烫的气息,还有隐隐绿茶莲花香水味,许小真以前觉得这味道好闻舒服,现在只觉得一阵恶寒,匆匆洗了个澡后上床,把自己裹紧被子里。
熟悉的柔顺剂味道令他放松些许,但还是捉摸不透好好的弟弟,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许小真披着毯子过去,透过监控看见是沈冽。
他现在没法面对沈冽,只好装作自己不在。
沈冽好像知道他在家,对着监控红着眼睛流泪,然后缓缓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狼狈脆弱。
今天天气降温,他好像没觉出冷,上身穿了件仙气飘飘的,白色的,带着一堆丝绦的宽松雪丝缎绉衬衫,站在楼道空调出风口下面,把他身上那些丝绦和蝴蝶吹得飘飘然。
“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嫉妒了,你的心里只有嫂子,我怕你会彻底不要我,所以我想取代嫂子的位置,这样你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了。哥,你能不能开开门,外面好冷。”
沈冽不小心把人放跑了,悔恨万千,许小真跑得太快,他硬是没抓到人。
但没关系,装可怜他最拿手了。
一路上他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冲动了,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压抑了这么久,他早就忍不下去了,就算是重来一千次一万次,他都会这么做的。
他哥那个死恋爱脑,顾延野那么对他,他竟然都不愿意分手,沈冽受够了再看着两个人分分合合。
他只要跪下来,拿着刀放在脖子上闹自杀,他哥肯定会把门打开的。
许小真透过监控,就眼睁睁看着沈冽从兜里拿出一把漂亮的蝴蝶刀,架在脖子上,细白的皮肤瞬间沁出血滴:“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你不原谅我,我真的活不下去,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沈冽哭也掌握着分寸,要哭得漂亮,哭得凄惨,但不能哭出声。
五官不能难看地皱在一起,眼睛也不能眯起来,要睁着眼睛哭,泪水把眼睛浸润得湿润漂亮,眼眶微红,然后泪水把睫毛打湿,眼泪一滴一滴像珍珠落下来,要是一颗一颗的,最后汇集到下巴滴落。
最好嘴唇用牙齿咬一咬,再嘟起来,使得红润欲滴,才能我见犹怜。
他脸上还带着巴掌印,许小真被他哭得心软又很复杂,但现在开门直面沈冽,他实在做不到,只好对着监控器出声:“好了你别哭了,你知道错了我原谅你,但是阿冽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你,你让我冷静冷静,你自己也冷静冷静,你先回家去,乖。”
沈冽再次错愕,他哥没开门,他已经把刀放在自己脖子上了,他哥还是没开门,他把刀又往前递了递,颈部的血液滴在纯白的衬衫上,像一副画。
“够了!沈冽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你别闹了!让我静一静,过几天就好了,别拿你的死威胁我,我会受不了!”
已经到这个地步,许小真还是不肯开门,看来是铁了心了。
沈冽知道他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扔下刀,任凭颈部的血痕干涸,凝固,他靠在墙边,抱着膝盖等着,等许小真什么时候心软,给他开门。
扔在地上的手机弹出消息。
温越发来的【告诉你个秘密消息,别跟别人说,我这次跟着去北地演习听到的,军区那个炙手可热的顾延野你知道吗?他跟陈议员的小儿子联姻了,好像马上订婚了。】
没有根据的事,温越不会乱说。
沈冽还以为自己流血过多花了眼,捂着额头把手机勾过来,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得诡异灿烂却无声。
顾延野你这个贱人!
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许小真那么爱你,你竟然敢这么对他!
除了我,没人能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