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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珠正对着顾母,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她的呼吸一滞,眼眸里的欢喜飞快闪过,让人捕捉不住。

孟羡迟疑地接过文件:“伯母,这是……?”

虽然有预感,但真正面临的时候,孟羡依然觉得胆寒。

“这是自愿放弃阿时财产的承诺书,包括拾梦工作室的所有权。”

“你知道阿时给你留下了巨额的财产吧,这些不是你该得到的东西。”

“孟羡,不要妄想不该得到的东西。”

顾母最吸引人的是那一双眼睛,和顾时节相似的那双眼睛,此刻遍布冰冷,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格外无情。

即便在为难孟羡,顾母也没什么表情,她一向以顶级豪门太太的风度礼仪,目光只是朝着脸色苍白的孟羡一撇。

因为孟羡的沉默,顾母皱了皱眉。

“你不会是不愿意签吧?我本来就很不满意你,阿时值得更好的……你不会连这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吧,你有什么资格接受阿时的财产?”

沈明珠舒时地替孟羡说话:“仙贝,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但……你毕竟还没有嫁入顾家,这件事对你的声誉也会有影响……”

她欲言又止,一副全心全意为孟羡着想的模样。

孟羡静静地看着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白脸,好话坏话全被她们说尽了。

她低敛着眉目,沉默一秒钟,手紧紧攥住这份承诺书,声音坚定:“我不会签字的。”

“阿时一定会醒过来。”

孟羡猛地抬头,声音铿锵有力,异常坚定。

孟羡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和顾母对视,纤细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手中的文件因为用力过猛而变了形状。

“我贪图的从来是阿时这个人。”

她的脊背挺直,眼神坚定,态度不卑不亢。

顾母望着她的眼镜,少女的眼里清澈透明,像是一面镜子,将人内心的阴暗面照得明明白白。

顾母下意识地躲避这个眼神,但任何事情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顾家当家主母的权威也容不得她挑衅。

想到这里,顾母冷冷地下了最后通牒:“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

“趁我好说话之前,孟羡,你必须签字。”

病房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孟羡紧握住拳头,执拗地看着顾母和沈明珠。

她们站在病床的两侧,泾渭分明。

沈明珠没有再出面调节,在她看来,她们已经给了孟羡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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