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操控的精神污染被恐惧排除在外。
对神明无限景仰抵不过眼前飘在空中死亡却还能动的存在。
老婆婆歪歪头。
浑浊的眼眸看看桥中心长着翅膀扑腾的人，又看了看后面蜂拥黑乎乎的鬼。
好像哪里不太对？
难不成有生魂混进来了？
早就说过，黄泉路该修了，瞧，生魂不就都混进来了？
她摇摇头，放下手中汤碗，开始召唤人手。
第126章
原本在背后展开的翅膀收紧，她双脚落地片刻，身后没腿的人忽然出声。
“为什么你有腿？”
这一句话惊得她羽尾炸起，空中飘浮试图融合的白点被炸开羽毛扇飞，摇摇晃晃偏离进入河水之中。
借助天使观摩的白蛋瞬间摇摇晃晃，一股剧烈疼痛从关注的感知传来，这股痛如万人撕裂啃咬，无数欲望试图从链接中攀爬而来，离得越近，疼痛越激烈，高高在上的它头次迫不及待断联。
翅膀化作圣光点点飘向半空，它们生怕沾染上卷着浪花的河水，飘得飞快，恨不得下一秒就到达目的地。
安静的人群变得吵闹，他们指向天空，大声嚷嚷着“萤火虫”。
白色从她身体内部消失，她恢复成人类模样，有感觉的翅膀也不见了。
吵闹声断断续续响起，对面拿着汤碗的婆婆和蔼朝她招手，失去翅膀的她无路可退。
河面汹涌，痛苦人脸化作水泡试图挣脱出来。
她稳定心神，努力不让自己看向河面上漂浮着的尖叫人脸，身后又有人伸出手来推推嚷嚷。双腿机械向前行动，走到笑容和善的婆婆面前。
犹豫片刻，她询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婆婆佝偻着身，抬起耷拉的眼皮，上下打量她一番，“小姑娘，你不该来这。”
“此桥为奈何桥，此河为忘川河，过桥的魂魄都会来老婆子这里喝上一碗孟婆汤。”
奈何桥？忘川河？魂魄？孟婆汤？
字分开就认识，怎么放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她木愣愣站在原地纠结该说些什么。
缺胳膊缺腿的人迫不及待将她推开，走到老婆婆面前，端来汤碗，喝了茶水，原本粗鲁残缺的人焕然一新，他眼角流下泪水，眼神空洞，缓缓走向前方。
老婆婆摇摇头：“忘却前世的恩怨情仇，安心投胎去吧。”
前世？投胎？
孟婆汤是这里的治疗药吗？她要不要也喝一碗？
这样想着，她后退一步，让开靠近的人，不料自己撞上结实胸脯，下意识转头，下意识尖叫。
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两个奇怪的家伙，硕大的牛头喷出滚滚热气，牛眼专注看着她，它魁梧壮硕，肌肉贲张，手上还拿着刀叉。
长着马面的家伙扭头询问舀汤的老婆婆，“孟婆大人，这就是多出的生灵吗？”
老婆婆在她高昂尖叫声中淡定点点头。
一根马鞭绳从马面手上丢出，将她双手绕住。
尖叫声停止，她下意识就想要昏迷，双手却被裹挟着带出这片迷雾之中。
惊恐过后就是好奇，双手无论怎么挣扎都脱离不开鞭子，她好奇探头，鼓起勇气询问：“你们是异兽吗？”
不知为何，在这里说出来的话自带韵律，竟能完美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牛头转过头，白气再次从鼻孔中澎涌而出，看着危险的牛脸多出几分迷茫，“异兽是什么？是阳间造出的新名词吗？”
她手舞足蹈的解释一遍。
牛头挠挠脑袋，“你说的是驯兽师？也不对啊？就算是修道的驯兽也不至于能让动物产生那么大的变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