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年看着儿子的惨状,目眦欲裂。刚才他和董大富、牛青山几人正在庆祝,这次从罐头厂的事件中全身而退,可是酒刚喝到一半儿,就直接到几人儿子被打成重伤的消息,众人赶到,看到这一幕,无不气冲斗牛。
钱浩文脸色死灰,双眼如同死鱼的眼珠子一般,黯淡无神,呆呆的望着屋顶,此时眼神跳动了一下,又仿佛活过来一般,低低的道:“爸爸,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打死陈天明和他那几个同学,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全都死!”
他眼中闪烁着血红的光芒,恨得咬牙切齿,嘴唇刚微微一抽动,又牵动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不住的抽着冷气。
他当下缓缓的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是把一切罪名都推到陈天明和苏子媚的人的头上。
钱大年身边还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虽然姿态优雅,但此时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正是老婆梁丽霞。
“大年,你一定要帮儿子报仇,你看他们把浩文打的?竟然敢欺负我儿子!你一定要把那几个小兔崽子都抓进牢里,每人都判他们十年!”
钱大年暴喝道:“住口!都说慈母多败儿,果然不假!要不是你一直纵容他,他今天也不会惹这么大祸事!”
其实他溺爱儿子,比老婆更甚,但是此时他只能把罪名推到老婆头上。
他刚才早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了,事情缘由的确是儿子和徐天赐他们的错,虽然儿子撒谎,但他并没有半点生气。
自己的儿子和徐天赐他们在清河县横行无忌、飞扬跋扈又怎么了?自己的儿子只能自己教训,他们有什么资格打?
他一想到秦风父亲的身份,纵使有满腔的怒火,也顿时萎了下来。堂堂的省委宣传部部长,自己一个小小的县长,在他面前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虽然没有调查出来苏子媚、叶浩文等人的身份,但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出来,他们家族的势力至少也和秦鹤年旗鼓相当,甚至更高。
钱大年一想到此处,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儿子的这仇,恐怕这辈子都报不了了。
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猛地想起陈天明,把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在他头上了。
钱大年忽然想到崔文斌,据旁人讲,当时他曾经和秦风低声说了些什么,可是等到后来儿子要闯祸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半点提示、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打。
他更是连崔文斌也一起恨上了,但是一想到他的父亲是市长,所有的怒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实在无能为力。
梁丽霞不服气的吼道:“那又怎么样?儿子我都舍不得打,轮得到他们这些外地的兔崽子们欺负?”
钱大年气得暴跳如雷:“他们有一人的父亲是省委宣传部部长秦鹤年,你知不知道?怎么报仇?怎么打回来?”
梁丽霞顿时瘫倒在床前,更是放声大哭,她自然清楚省委宣传部部长的威势了。
钱浩文心如死灰,低声道:“还有陈天明!我要报复在他身上!”现场只有陈天明身份最低。
“你给我闭嘴!好好的养伤,还提什么报仇?”
钱大年大声的训斥着儿子,眼神闪烁不定,他明明在想方设法要为儿子报仇血恨,但却对老婆和儿子都隐藏自己以真实的想法。
这时敲门声传来,牛青山和董大富推门而入,两人都眼眶通红,满脸的愤怒,仿佛两头暴怒的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