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水好奇怪,没有颜色、没有味道,与平常的水没有区别,可一下子噴出这么多,还是她喷的……此前从未有过。
他不了解男女之事,但略懂病理。
或许是有什么暗疾,本来不碍事,因为他的鲁莽促成病疾加重。男女体质不同,他不該那么冒进的,不该为一时之快。
可她紅杏出墙。
她曲意逢迎。
他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她却宁愿伏在他肩头矜情作态,都不愿敞开心扉地说一句。
每次都这样。
“这些水……是什么?”
他拿来一边架子上的棉帕,擦拭梳妆台上的一大滩水液。
她坐在台面,仰头无精打采地眨巴眼睛,身子软绵,声音也软。
“尿。”
“……?”
瞧他无措的模样,她轻笑出声,抬腿去勾他腰身。
“我不想用早膳了,沈知聿,好累。”她凑到他耳畔,低低道,“等会儿珍珠进来看到这副场面,你猜她会怎么想我?”
“都是因为你。”
“都怪我……”
不仅早膳没用,午膳也被搁置到一边。
房间不算特别乱,他簡单擦拭了下,便抱着她去浴室沐浴。
煙雾缭绕的浴室,两人躺在一塊,方霜见累得很,枕在他胸口睡觉。
“霜见……”他放心不下,“身体真的没有不适吗?”
说停下就应该停下的……他当时太生气了,而且也弄不清楚她是真的想让他停下,还是只是说说。她从前让停下,他每次都停下,得到的却是被骂不解风情。
后来两人约定好,她打他巴掌就是真的不行。
她方才没打,他便以为没有事,其实她是软到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她“嗯”了一声,眼睫蓄满水珠,颤了颤。
“……那件裙子不能要了。”以后每次瞧见,她都会想起他在梳妆台前做的事。
太坏了。
不过偶尔来一次还挺爽的。
“我给你买一条新的,可以吗?一模一样的。”
“就用你下个月的俸禄,我还要新的梳妆台、新的首饰、新的小衣……”她打了个哈欠。
“新的……”她说不出来了,但总觉得不够,“新的……”
“新的夫君?”
他垂眸,怀里女人已睡过去。
“你要吗?”
他抬头环顾雾气蒙蒙的浴室,长叹一声:“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
对自己的好,又有几分真心。
若没有真心,你的真心又在何处?
沈知聿在侯府待了不足一日,傍晚陪她用完午膳就启程回司礼监。
她身子还是软,勉强将他送到侯府门口,由珍珠牵着回去休息,碰见薛子衿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去哪里?”
“哦……”薛子衿抽出别在腰间的煙斗,晃了晃,“买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