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汤吧?”
服避子汤是沈知聿主动提出的,她知道他的性子内敛,便只将内幕告诉了珍珠,对外只说是补药。
珍珠犹豫不决:“这个……一开始……是没人知道的,但……”
“奴婢前几日盯汤的时候碰见二少爷,看身影以为是沈郎君,一时嘴快……说出来了。”
“……”她就不该告诉珍珠。
“他什么反应?”
“唔……没什么反应,还问我避子汤的配方,奴婢当然没告诉。”
“……行吧,以后嘴严实点,再有下次扣你月俸。”
“好的小姐,以后绝对不了。”
方霜见拿出木匣中的宝蓝点翠步摇,递给正梳头的珍珠:“戴这个,打扮得温婉些。”
“我傍晚和知聿出府赴宴,明日才会回来,你不必跟去。在府里少生事端,采买缺钱不要去找管事要,那老头每次都仗着你不识字少给钱,就在我房间的抽屉里拿银票,别把东西弄乱。”
“二少爷若是找你茬,你实在忍不住就打他,后果我来承担。”
珍珠感动道:“好的小姐!”
傍晚方霜见与沈知聿简单用了茶点,备好礼品后上了去远郊行宫的马车。
她还是第一次参加夜宴,拉沈知聿问来问去。
“应是借夜宴的由头为皇后办的千秋内宴,前几年皇后娘娘生辰只宴请各宫妃嫔,昨年还请了皇亲贵戚与几位臣子。”他柔声道,“今年应比去年还要热闹。”
去年千秋宴,他遥遥见过方霜见,她当时脸色很不好,怀里抱汤婆子,由侍女搀扶,走两步歇一会儿。
他本想前去与她打招呼,她却忙着让侍女掌嘴下人,隔着几步路,她抬眸看见他,恶狠狠瞪他一眼。
“这样啊。”方霜见点点头。
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过生日,做局坑她,让她送礼物吧?
“那……太子殿下也会来么?”她其实已写了信告知江列岫。
沈知聿不说话,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收紧,眉心沟壑欲深。
她手被牵得指骨痛,抽回手。
“你怎么总是掌握不好力度?弄疼我了不知道吗?”她挪动身子,不与他紧挨在一块儿。
沈大人吃醋了呢。
她怎么可能不知。
如她所料,一双手攀上她腰肢,紧紧环住。
“你更喜欢他吗?”
她低头浅笑。
连半柱香的时间
都没有,沈知聿,你可真是廉价,总沉不住气。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叫做‘更喜欢他’?与谁相比呢?况且,他是一朝太子,对子民亲如家人,身为百姓怎会不喜欢?”
“明明我们才是家人。”
早知如此,他当初便不会执意入赘给她,而是等她婚后,将她勾引过来。
就像她身边别的男人那样。
原来名分用处不大,不仅不能够牵住她,还会让她生厌。
诚然,拥有便会让人厌烦,已经做了,自然比不上高高挂起的。
他算是明白,言语怎样纠结多么疯狂都没有用,想占有,就要像收紧的双手将她牢牢困住,同时也要将碍事之人除去。
慢慢地、悄无声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