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被赶出后仍不死心,在外面疯狂敲门:“方霜见,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赶我走,怎么没本事开门呢?开门!给我开门!”
珍珠:“妈呀,这有点有傷风化吧。小姐,要不要奴婢将他赶走?”
“小姐懷着孕,若是被吵到就不好了。”
方霜见摆手:“不用。”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附在门框,認認真真听方临吵,被震得耳朵疼。
这也不至于把孩子震死吧……倒是她,耳膜都要被吵破。
她束手无策,只好坐回榻上另寻出路。
自从有孕后,沈知聿变得与她一样古怪,说不上来的古怪。
她晚上愁得整晚睡不着,他也整晚睡不着,两个人经常大半夜对视上,就这样干瞪眼不说话。
她不知他心里在搞什么鬼,也没空琢磨。
單單一个受精卵就很讓她恼火。
祁媖媖知晓她怀孕后,给她做了许多婴孩穿的衣衫送过来,方霜见看到就是气,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点头應下。
“夫人一定很期待吧?”祁媖媖仰头感叹,“真好呀,夫人和大人都好看,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很好看。唉,如果我能有那么漂亮的孩子就好了,可惜家里老爷的容颜实在是有点……”
“媖媖,”她直说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有没有什么堕胎的法子?不痛的,千万要不痛。”
“啊,为什么不要这孩子呀?夫人也不用费神闹心,生下来沈大人定会为孩子请奶娘的,妾身家里的大夫人就是这样对另几个妾室的。还是说,夫人害怕生孩子?”
“我不想做母亲,就这么简单。”
“那……”祁媖媖迟疑,“沈大人怎么说?”
“这和他没关系,孩子在我肚子里,就是我的,与旁人毫不相干。”
“我做不了母亲,一是我的身体不好,这孩子生下来注定会体弱多病;二是我不想牺牲自己一丝一毫,即便只是一块肉。”
旁人总是讲怀孕时会受到多少額外关照,却绝口不提生育说带来的痛苦,以及此后的种种阵痛。
她不喜歡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生出来也不会改变。做母亲的人很伟大,不愿意做母亲的人也不是自私,只是选择不同。
无论是喜欢小孩,还是不喜欢,都應由她做主,那是她的身体。
祁媖媖思虑再三,开口道:“法子有倒是有,还不傷身体。不过夫人要悄悄地做,不要讓别人发现了……”
方霜见点头应下:“没问题,我对外,就只说是滑胎,不会牵扯上你的。”
不过,在除掉这个孩子之前,她还要弄清楚究竟是谁在搞鬼。
她又去问了薛子衿当初之事。
“避子汤……家主的确一直在服用,未曾断过,这一点是奴婢当初撒谎犯下的误会,奴婢甘愿领罚。”
“虽说避子汤不能完全避孕,但这药剂量很猛,各种伤身体的药材一大堆,按理说家主服用这么长时间……应該气衰而亡。”薛子衿闭嘴。
方霜见听不懂:“什么意思?他成僵尸了?”
“你别给我在这彎彎绕绕,就直说,又没人偷听,怕什么。”
“夫人可还记得,奴婢从前说的,家主吩咐奴婢给您弟弟投毒之事?”
“所以呢?”
“家主私自将避子
汤的方子调换了,与您弟弟服的是同一个方子。珍珠姑娘负责煮药却不认识药材,一直未发现。”
“这方子里,有一味药材,叫做芪苓株,服用者注定早逝,活不过三十岁。”
方霜见:“所以到底啥意思?你讲这么大一堆,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薛子衿:“所以夫人不必担忧,孩子出生也没关系,夫人马上就可以做寡妇了。家主的遗产应該很丰厚。”
“亦或者,孩子没出生家主就已经离世。”
方霜见:“……你怎么确定孩子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