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睡觉,别动手动脚的。”
“哦……”
沈知聿躺到床外侧,她睡在中间,一边是他一边是方临。
拔步床不大,三个人睡有点挤。
她抬腿,将四仰八叉躺着的方临往里踹,腾出一块空间。
方临睡得沉,即便是被踹也没动静,安静得像死人。
沈知聿圈住她腰肢,靠在她肩头。
她脖颈覆了层薄汗。
“夫君,不介意吧?”她理了理他半敞的衣领,“我弟弟年纪还小,一个人睡怕黑,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护着他,不介意睡一起吧?”
他抛出一个幽怨的眼神:“不介意。”
“你爱我吗?”他接着问。
她最烦被问这种问题,答得迅速:“当然爱了夫君,我最爱你了。”
最爱是假的,爱也是假的。
非要论爱,她爱他给自己带来的财富。
还有他奄奄一息时的凄惨神情,跪地低声下气讨好她的献媚样。
让她很有成就感。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溢出的尾音发颤。
他自己都不信她爱他。
或者,不是最爱,她有其他选择。
他不想这样。
“夫君,安心睡吧。”她语气温柔,吻上他颊面小痣。
“……好。”
第二日沈知聿起得早,天没亮就起床,泡了冷水澡,换好衣袍在书房看书。
方霜见是第二个起床,彼时天已微微有亮光,她放下床幔将床上男子遮得严严实实。
珍珠进来插花,好奇望向床幔掩映的床铺。
沈郎君学得还真快,昨日白天买了书,晚上就派上用场。
难怪是能中状元的人呢。
“小姐,主母请了戏班子来侯府,就在碧云厅。那戏班子可厉害呢,常在香满楼搭台演出,座无虚席,奴婢每每想去看都挤不进去。”
霜见指尖拨弄额前细发:“你要去看啊?好啊,我今天正好没事,去看看也无妨。”
“让母亲给我留两个座位。”
“好,沈郎君也要去?奴婢要不要现在去叫他。”
“不,就我们两个去看,你看戏不坐?”她拿出匣中玉梳,梳理肩上发丝。
肩头的发丝不知为何,断了一截,十分违和,她只能将短发往后梳。
珍珠感动道:“小姐您太好了!”
她太激动,以至于声音大到院子里的洒扫下人都吓了一跳。
方霜见闭上眼。
方临从床上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