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抚摸她脖上掐痕。
她回过神,退后甩开他的手,摸了摸脖子。
“沈二,你话太多了。”
他有一瞬的错愣,摇头收回手,背在身后。
“我还煮了姜枣茶,听夫人声音哑,要不回去喝点茶润润,再谈与庶弟之事。”
“或者,我在柴房也送了茶水。”他抿唇轻笑,“只是不知夫人是否喝的惯。”
她双手抱胸,冷哼一声。
沈知聿總是这样,表面上给她多个选择,实则能选的只有一个。
这一点,或许是跟她学的。
但她可没有这么坏。
夜里无邊的黑暗淹过来,吞噬寂寥的庭院,仅有长廊上的微弱烛光负隅顽抗。
她走在长廊,在他身邊绕了一圈,上下打量个遍。
衣衫單薄,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风一吹袖袍就轻摆。
“沈大人,”她伸出手,“走吧。”
“好。”
他颊面小痣随笑意微动,一手掩唇,一手落到她手心,由她牵起。
第二日清晨,柴房屍体的事被林氏得知,林氏臉色很不好看。
侯府占地总共六十亩,府里下人近千人,光是雪竹居就有三百下人,要伺候的主子严格来说只有一位,自然是方霜见。
在人多的侯府,少一个人上头很容易发现不了,若不是被方临和她撞见,那下人的尸体估计要在柴房臭好几天。
雖说世家都觉得死个下人并不是什么大事,外面的富贵人家打死下人把下人赶出府的事多了去,但在文远侯府不行。
方阑说要严查,府里查不出就应该上报官府,按本朝律法,主人不可随意打杀仆人,意外離世也要弄清楚缘由。
林氏:“……原因都摆在面前了,中毒身亡。那下人平日辛勤劳动,从不与人生是非,估计是有誰想害二少爷,结果没害成,阴差阳错让他丧命。”
“哦。”文远侯点点头。
“总之,要查出是谁下的毒。”林氏略一沉吟,“方霏,是在你那里出的事,便由你来查吧。”
“啊?”方霜见瞌睡全消,“我”
她偏头,与身邊坐着的男人对视一眼。
她哪里会破案,也不想管这件事,与沈知聿出正厅后,便直接将烂摊子踢给他。
“知聿,你来调查这件事。”她拍拍他肩膀,“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好。”他低眉应下。
“我早上简單了解了下,那位中毒的下人是小时被卖到府里的,家里还有好几个兄弟姊妹需要用钱养。”
“我已让珍珠去给那户人家送钱,还外加几箱稻米家禽,他们家儿子的后事,也由府里负责。”
“你心里有个数就行。”她挥挥手,打了个哈欠,“不过,珍珠最近怎么老喜歡往外跑。”
“或许是……春意盎然,出门去见花光柳影。”
“有什么好看的。”她叹了口气。
珍珠不在,都没人逗她笑,沈知聿说话也一套一套的,不知道在憋什么坏。
他性格好像变了,从前都不这样,她是越来越不懂他了,雖说他们每天都睡一块。
“嗯,还很容易乱花迷眼。”
他抿唇微笑。
闹出下毒之事后,方临第二日便
由二姨娘接了回去,整日窝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