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珍珠身边跟了位男子。”
他补充道:“在马车上遥遥看见一眼,并不知容貌年龄,只知是经商的。”
她一拍手。
“经商好啊,我们改日去看看,探探那男的底细。”
翌日,两人打扮成寻常夫妻的模样,走到渡口旁的鱼攤。
方霜见的臉已经垮得不能再垮,面纱之下的脸色黑极,由男人挽住胳膊。
沈知聿还真有做媒婆的潜质,把一个摆地攤卖鱼的美化成经商。
“这鱼多少钱?”她随手一指。
男子抬起头,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沾着几片鱼鳞。
见到有客人,他忙介绍:“鲫鱼三十文一斤。”
她一把扯过沈知聿腰间荷包,从里面倒出几块亮灿灿的银子。
“买这个数的。”
“啊?这……”男子又亮又圆的眼睛瞪大,“客人,我没有这么多的鲫鱼……还要其他鱼嗎?”
这几块银子,都够把他整个攤子给买下。
沈知聿将荷包係回腰间:“你有什么就卖给我们什么吧。”
她补充说:“把鱼刺全都给我挑出来,我只要鱼刺。”
“啊?”
“我就喜欢嗦鱼刺,不行么?”
一旁男人不禁捂唇轻笑。
她瞪他一眼,一脚踩在他鞋履。
“……当然可以。”
男子低头杀鱼,拿起镊子挑鱼刺,头都要埋在砧板上。
方霜见双手抱胸,冲沈知聿眨巴眼睛。
小声说:“穷是穷了点,但长得还不错,眼睛好大,整天摆摊竟然还没晒黑。”
珍珠一直都和她一眼颜控,不同的是,方霜见喜欢如明星般耀眼的男人,珍珠整天像星探一样热衷于在街上挖素人。
什么时候能够意识到破碎落魄男只適合拿来玩不适合谈恋愛。
女孩子总是分不清生理欲望和心理欲望,总将悸动归结为喜欢。
其实,真的要弄清楚自己是喜欢他还是想睡他。
“额……确实是。”
他小声答:“可万一他与珍珠,只是好友呢……”
沈知聿虽不理解,但这世上的确有那种男人,毫无边界感毫无男德的男人,明面上与女人是好友,实际却做耷拉眼皮扮乖的事,等到女人的丈夫找过来,又回以一句“啊哥哥你真误会了,我和姐姐只是好友,我们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那为什么要和我妻子亲嘴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聊斋。
这种男人就该去死。
“那是最好,我可不希望珍珠和这种穷小子扯上关係。呵,野鸡还想攀上枝头变凤凰……就像你当初一样。”她瞪道,“我绝对不会让珍珠被吸血的。”
“……”
男子剔完一條鱼的鱼刺,又去剔另一條。
“铁狗!”
珍珠老远就喊,提着竹筐往鱼摊跑。
“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