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将陆祈绵判给了谭菁月。
谭菁月担心陆湛光跟她抢孩子,她带着陆祈绵离开了,去了一千多公里外的新城市,她身材走样,年龄也不如从前。
她走投无路,最后去了酒吧,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搭在生锈的钢管上,跳钢管舞。
外面闯荡的日子并不好过,三年光阴,现实的巴掌将她打醒。
谭菁月后悔后,想回去找陆湛光,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吧,至少有人养着自己跟孩子。
结果却被告知,陆湛光死了。
因为艾滋病,引起并发症。
她人都吓蒙了,疯了一样跑去医院做体检,幸好自己跟陆祈绵都没事。
陆湛光留下的财产,早被他当初的“恋人”挥霍干净,谭菁月找到他时,对方也感染了艾滋病,生命进入倒计时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见到谭菁月,却依旧刻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骂着谭菁月。
谭菁月格外痛恨同性恋,她将所有的不甘与情感,全发泄寄托在陆祈绵的身上。
小时候陆祈绵经常挨打挨骂,成为他情绪的垃圾桶。
直到后来,谭菁月彻底放纵,她开始流转于不同男人之间。
她身陷泥潭,却又享受其中,但自暴自弃的她,似乎被老天舍弃,总遇人不淑,有的男人骗她身子,有的男人骗她的钱。
直到陆祈绵高中时,谭菁月谈了个大她十几岁的老外,她当时一门心思全扑在老外身上,终于松懈了对陆祈绵的掌控。
她频繁不归家,像是遗忘了陆祈绵这个儿子。
陆祈绵就是那时认识了沈檐修。
频繁换男人的谭菁月,让陆祈绵也频繁换学校,他没什么朋友,在新学校总沉默寡言,沈檐修是品学兼优的班长,他经常帮助陆祈绵,久而久之,两人生出点别的情愫。
偷偷摸摸恋爱不到半年,在高考前,还是被谭菁月发现了。
她下狠手打了陆祈绵,并将陆祈绵关在家里,不让他参加高考。
镶钻的指甲抠着陆祈绵的胳膊,猩红着眼骂道:“白眼狼!小畜生!养你这么多年,骨子里跟你爸一样,又脏又贱!”
陆祈绵前十八年的时光,只在谭菁月喝醉酒时,听过陆湛光的名字。
“他跟小三跑了。”
“他不要我们了。”
“祈绵,妈妈只有你。”
陆祈绵从未想过,她口中那个“小三”是男人,也没想过陆湛光死于艾滋病。
谭菁月极大的反应,以及父母之间的纠葛,让陆祈绵陷入迷茫。
她撕心裂肺地打骂后,又突然崩溃的掐着陆祈绵的胳膊,哭喊道:“他已经答应跟我结婚了,祈绵,你听话,跟妈妈走吧!出国以后,你会有更好的前程!”
“祈绵,就像十七年前一样,妈妈不能没有你!”
她以死相逼,以沈檐修的前程相逼。
陆祈绵那时才刚成年,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妥协了。
出国那天,在机场哀求许久的他,终于拿到手机,给沈檐修打了一通电话。
陆祈绵提了分手。
他太懦弱,他不敢说明缘由,也不敢听沈檐修所说那些挽留的话……
出国以后,谭菁月又闹了很久,她让陆祈绵跟国内的一切都断了联系。
那段日子,陆祈绵甚至不能离开她的视线,近半年的时光,陆祈绵连手机都没有。
后来,谭菁月发现陆祈绵真的乖了。
她渐渐松懈,但时不时又会突然跑到陆祈绵的学校还有公寓,甚至是打工兼职的地方,想以猝不及防的方式查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