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燕叹了口气,说:“回来的路上我还担心呢,怕你想七想八,可别我一回来,就看见你的冷漠脸。”
“我都说了,等你回来。你怎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满燕嘁了一声,凑过去啃了他一口。
“我刚回来那天,爹突然叫我过去说话,可把我吓死了,差点就不打自招了。”
“他和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不要到处乱跑。”满鱼侧过身,用手撑着脸颊,看他,说,“可是那天,我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说,可又没说。”
满燕也侧过身,说:“会不会真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情?”
满鱼不满道:“你什么表情?你很期待被发现?”
“总这样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吧。”
“现在绝不是好时机。”满鱼将那日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爹明显不知道,并且都没有往那种事情上想。”
满燕说:“听你的语气,你又不是很高兴?”
“你想,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大受打击。”
满燕说:“可这是迟早的事,我们只能慢慢让他接受,难不成你真要按他的意思去成亲。岂不是害了人家,也害了自己?”
“我当然明白,可我们怎么才能让他接受?”满鱼说,“你没看见那天爹的反应,他一定会很难接受。”
他缩了缩,说:“我很怕,爹知道了,会不会怪我?”
满燕故技重施,扑过去啃他,说:“你的‘新糕点’什么时候拿来给我尝尝,我要很严厉地点评一番。”
满鱼笑说:“多严厉?你要是说得太难听,我就要收钱了。”
两人正要出门,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呼喊着要找满全。
他们停住了脚步,满鱼说:“好像又是那位裴侍郎,他这段时间总是上门,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么闲。”
满燕奇怪道:“他来了,我们就不能出去了吗?”
“也不是……但是爹好像不太想我们见他。”
满燕就拽着他躺回去,说:“那就等等吧,等他们谈完,我正好去见见爹,然后再去严厉地点评你。”
平时不到时辰,绝对见不到满全的人影,今天倒是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他进了家门,就瞧见来势汹汹的侍郎,快步走过去,说:“你又来干什么?我说了,我会慢慢和他说。”
他招手叫来冯瑞,冯瑞立刻说:“两位少爷都在家呢。”
“慢慢说?我都等了好几个月,你什么消息都没有!怎么,你不肯替我找儿子,我自己找到了,你却不给我,这是什么道理!”
裴侍郎的胡须一抖一抖,怒道:“那件信物不会有错!是当年我送给鱼锦的挂坠,否则为什么是条鱼的形状?里面刻着孩子的生辰八字,我一一和你对过,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这件事我自己说了能算数吗?我没法和他张口啊,我一旦提起,他就觉得我要赶他走!就算伤他的心,你也非要立刻认回不可吗?”
裴方沉默片刻,说:“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年纪也大了,我也需要有孩子在我身旁啊!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我没有别的孩子,不会有人和他勾心斗角,我死之后,我的一切都是他的。”
满全急得来回乱走,说,“再给我半个月,我一定和他提这件事,但你答应我,不要强迫他!”
裴方一哼,说:“我手中有大好的前途,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旁的事也就罢了,我不和你争论。半个月后再没有结果,我会亲自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