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燕垂着头,一滴一滴地吃他的粥。
满县尉看他这个萎靡之样实在是不顺眼,说道:“你有没有个正样?小时候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满燕立刻坐直了,埋怨道:“爹好偏心,为什么只有他可以去,我也没去过江州呢。”
“我不是让你们自己选吗?”
满燕说:“就一个名额,我怎么抢得过他!”
他的眼珠子一转,说:“爹,要不然……”
“不行。”
话未出口,就遭到否决。
满县尉说:“名额已经定下来,不能再改。经费有限,加不了你一个。”
“我可以自费!”满燕又燃起希望。
“没门。”满县尉说,“别忘了我说过什么。”
满鱼咬着筷子,看他们你来我往,开口道:“小燕想去玩,等我回来后,我们挑个好天气,再去游玩也好。”
满县尉没有反对,端起碗将粥喝干净,稳稳当当一放,说:“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们不是小孩子了,也该各过各的,这样成日腻在一起,对你们不好。再说了,这又不是把谁流放了,分开一段时间,你们慢慢就能习惯了。”
话说完,人利落起身,离开了这里。
满燕没有胃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自从大吵一架,他们便分了床睡。
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探出脑袋,能看见隔壁还亮着的烛火。
蹑手蹑脚走出去,挪步到隔壁,敲了敲门。
一道影子出现在门前,停住了,“干什么?深更半夜的。”
满燕说:“我房里没有热水了,你这里呢?”
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自己倒。”
满燕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品白水,看他走来走去收拾行囊。
“你就拿这么两件衣裳吗?”满燕问。
“要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去招亲。”
满燕点点头,说:“点心要不要带些路上吃?”
“不带了,天气热了,放不住。”
满燕往自己身上一摸,把荷包递过去,说:“带点钱总没错,可别连口糕点都吃不上。”
满鱼不要,“我自己还有。”
“你一点都不规划,说不准十天还没过完,你就全填进肚子了。”
满鱼的动作一顿,说:“出门在外,我会有分寸的。”
“我不相信,你平日一点分寸也没有。”
满燕非要把自己的荷包塞给他,心中也在打算盘:睹物思人嘛。
荷包躺在桌子上,满鱼说:“我说了不要,我拿走了,你该紧巴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