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赌的就是卫渡远现今还没将这衣裳扔了,赌他舍不得,特特是锦瑟失忆那段日子,他更是舍不得了,而如今定然也没来得及将衣裳给收拾了。
“都怪我,当时就不该心软,该直接打死才是,不打死也该发买了才是。”寿春公主恨恨道。
余锦瑟宽慰道:“公主不必介怀,不是她也会有别人的,要是有这一遭,是谁也躲不过的。现如今也不单单是这件事。”
寿春公主点头称是:“此事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就交给你公爹吧,你好生养胎才是。”
“你也是。柳……太子殿下那边也会帮衬一二的。”余锦瑟这话说得留有余地,以免到时候人没救出来寿春公主生出怨怪的心思。
余锦瑟自听到寿春公主这般说后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又特特差了明玉去打听。果不其然,玉叶是想勾起皇上对自己的不满的,但卫渡远将这些个事儿都一力承担了下来。
说是不知者不罪,她还没回余家前是不知道此事的,后来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偷偷将衣裳给藏起来了。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大了去说,可以说他有不臣之心,往小了说,不过是件小事,是个误会。
可朝堂上,最受不得的就是那些个小事化大,大事化恨不得将你全家送上死路的人。
“夫人,皇上这样就不怕将士们寒心吗?若是真想篡位哪里还会给他命活?谁还费劲吧啦地救他啊?”明月愤愤不道。
余锦瑟拿着勺子搅弄着碗里的汤药,淡淡解释道:“皇上成立龙行军无非是想要一支军队可直接凭他调配,而渡远如今在军中的威望显然比他预料得要大,他想给渡远提个醒儿。”
她虽这样说,其实也很是害怕,害怕皇上真的铁了心要置渡远于死地,纵使他活不了多久了。
“明玉,你进宫一趟,将兰儿插入玉叶的宫里,做个粗使丫鬟也好,只要逮住她来月事的证据便是,我就不信她一点马脚也不露!”
明玉迟疑:“夫人的意思是她是假孕?”
明月不屑地冷哼一声:“她这样的人为了保命什么做不出来?”
余锦瑟小口小口地喝着药,待药喝完了才道:“留着她也是祸害。断没有一次次妄图害人命自己却有惊无险地过日子的道理。”
她说得悠闲,但话里的认真却是不容置疑的。明玉立时去进宫去将事情办了,而这时候,皇上的寝宫内却是好不热闹。
无外乎就是卫渡远被关一事,放还是不放?
其实除了衣裳针法那件事,还有擅离职守的事儿,这事儿很好说清,当时匈奴人确也暗地里潜进了大昱,那就还剩下蔑视文官之罪了。
想要置卫渡远于不义之人就拿着这两道罪名说来说去,吵个没完,皇上本就煞白的脸色更是不好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殿内气氛很是凝滞,最后还是那一干参奏卫渡远的文官耐不住先开了口。
“陛下,卫渡远言语中污蔑老臣,竟是丝毫瞧我们不起的模样,我们也是为了大昱这天下啊!”
这老臣是个文官,向来死守那些个繁文缛节,他说话时花白胡子一颤一颤的,就差声泪俱下了。
柳园觉着差不多了,这时候才出来道:“卫小将军是此次平乱的功臣,虽说平日里看着是纨绔了些,但也不过是面上的,其实为人很是周到,儿臣不信他对老臣会有不敬之心。”
那老臣冷哼一声:“老臣看他就是个浪荡纨绔子,对自己父母尚且不知感恩,呼来喝去,遑论他人!”
“我的儿子对我们夫妻俩呼来喝去的我怎么不知道?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知的?我儿子常年征战,之前又回家为自己母亲守孝了,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知我的家事的?”
卫磐句句犀利,步步紧逼,那位大臣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丁大人看了卫磐一眼,接着质问道:“难不成大人私自窥探朝廷命官的家宅之事?大人是位言官,自诩高风亮节,竟还做这等事情,说的话又如何能让人信服呢?”
皇上大怒,将太监端上来的药直接摔到了地上:“行了,既是误会便也罢了。至于那用余家针法绣的衣裳,既不拿来穿,只烧了就是。另,再罚他三个月的俸禄便是了。”
几位状告卫渡远的臣子还欲再说什么,可见皇上说完这一长串话后猛地咳嗽起来,面色更是不虞,他们便不敢再拿此事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