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逢喜看也不看他,将嘴里的饭菜“咕咚”咽了,俩眼往上一翻:“我卖了。”
“卖…”江荻深吸口气,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是你的东西么就卖!”
“我这不以为是你的嘛。”关逢喜不以为然,末了还故意装傻充愣道,“怎么,不是你的啊?”
江荻根本不想跟他多废话,自己活了快十八年,什么时候用过手绢?
他黑着脸:“去要回来。”
“哼哼,要不回来。”关逢喜边摇头边吧唧嘴,“我一千块卖的,再要回来对方还不得翻倍讹我?”
“钱呢。”
“收铜钱用了,谁让你昨天不给我银行卡。”关逢喜顿了顿,转移话题,“不过那手绢到底是你小子从哪儿弄来的?顶级双宫丝呢!”
江荻耳朵嗡嗡直响,其实他发现手绢不见的时候就已经感知到不妙。
现下听关逢喜这么一说,心更加下沉。
一千块……够自己和关逢喜大半个月生活费了。
江荻转身回了卧室,哐当摔上门,不一会儿拿了一千二百块现金往关逢喜面前一扔:“两个选择,要么今晚之前你把东西赎回来,要么我替你去要。”
关逢喜伸手够钱,江荻压着另一端。
“平时跟你一起混的老头统共就那几个。关逢喜,不想把人送进医院的话,你就接着作。”
“兔崽子你威胁谁!”关逢喜破口大骂。
江荻扯唇:“我打人进去没关系,你就自己在家等死吧。”
“王八蛋!”关逢喜将手里的饭碗狠狠砸向江荻,江荻熟练侧身,碗啪地摔在地上。
关逢喜又用筷子扔他,这次江荻没躲过,菜汤在他下巴上留下一道污迹。
“不想吃就饿着,别糟蹋东西。”
江荻弯腰将筷子捡起丢进水池,把关逢喜和一地碎片留在厨房,出了家门。
……
*
正是一天中太阳最毒的时候,地表上方聚着团热气,连蝉都懒得叫。
四中附近的小巷里,吕科正跟几个隔壁班的躲在墙下抽烟。
这里最近施工,周围都有围挡遮着,既隐蔽又方便必要时逃跑。
“听说你们班来新人?陆什么来着?”叫马超的体育生问。
“陆是闻。”吕科道,“家里好像是做珠宝生意的,贼有钱!”
“怪不得我今天见梁主任跟他说话时,脸都快笑歪了,八成没少从他家长那里收好处。”另个叫冯亮的说。
马超:“麻的举报他,老梁一死,天下太平!”
吕科抽口烟:“也不见得就是收了好处,那哥们儿学习好,老梁一见学习好的脸就歪。”
“人咋样?装不装?”马超语带不屑。
吕科虽然混,但也不太愿意讲自己班同学的坏话,于是道:“不清楚,但一看跟咱就不是一路人。”
“那就是装呗。”马超说,“好学生都装。”
“你是看不惯你同桌去他们班围观吧!”冯亮拆穿,被马超踹了一脚,贱兮兮笑。
吕科也跟着笑,一扭脸就看到江荻正朝他们这边来,忙伸手和他打招呼。